秦渊眼神复杂:“你,你可曾欺负于她?可曾逼迫于她?可曾蛊惑于她?她懵懂无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不避讳世人目光,愿与出家人成为爱侣?”
玄迦垂眸。
他或许有时不大磊落,确实又诱又哄,或以为她取药相迫,或以治病相逼,明里暗里,蓄意接近,多方手段方有今日相守,但他并不后悔,只说:“我爱她至深。”
秦渊见他避而不谈,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当下便抓着他的衣领给了一拳。
玄迦并未还手。
虽然并不知道,为何秦渊怒气勃发,一副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秦渊越想越不对,玄迦对秦缘圆的肢体动作毫不避讳,瞧着像是,已有了夫妻之实的模样,眉心狠狠一跳,提着拳头,压着声音问:“你们,你可有……欺负于她?”
玄迦愣了一瞬。
都是男人,自然知道秦渊是什么意思。
但玄迦发呆的那一瞬,秦渊的拳头便已砸了下来:“亏你还是出家人!什么乌七八糟的花和尚!怎么这样欺负人家懵懂无知的小娘子!”
玄迦嘴皮子动了动,正准备解释。
但房内声音乱了起来:“公主,公主醒了!”
二人当即停下动作,争相奔了进去。
——
秦缘圆醒来时,几双眼睛盯着她,她心里有些发慌,下意识引颈寻找玄迦。
见他匆匆推门而入,方心里安定,松了口气。
二人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萧兰因和秦渊。
萧兰因比秦渊还要不喜玄迦。
其一,她烦透了元家那两兄弟,都是邪肆暴虐,性情乖张之人,他生母方贵妃又是愚笨懦弱之人,歹竹里岂能生出好笋,所以她笃定,玄迦天性定然不好。
其二,玄迦早年被送去教坊司那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其三,他既已出家,便不该破戒勾引她的宝贝女儿,若在一起,必然引人议论纷纷,流言不断,萧兰因可不耐烦旁人编排讨论女儿。
更莫说,女儿如今病弱,萧兰因只想多留她几年,旁的并不愿多思。
萧兰因眸中几多戒备,但并未显露出来,只笑得讨好:“缘圆,你睡了许久,可是饿了么?阿娘叫人捧些吃食过来。”
秦渊望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天色。
“摆饭罢,咱们一道吃些。”
女儿方才看了他一眼。
但眸中全是陌生,还教他逮到了女儿和玄迦互使眼色,那黏黏糊糊,偷偷摸摸的小模样,他满心慈爱,又难免不快。
他错失她成长十三载。
待她再出现时,身边已出现了另一个郎君,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老父亲的心,何其酸涩。
也就想和她一道吃吃饭,多接近一二罢了。
入座时,秦缘圆的手一直被萧皇后揽着,自然二人便就近坐到一处了。
萧皇后指着秦缘圆手边的另一座位:“阿铎,你与妹妹挨着坐,兄妹二人多多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