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圆笑着将身上的斗篷甩开,露出了匆匆出门未曾来得及更换的素色锻裙,松松垮垮的,衬得她明丽的五官十分温柔。
玄迦仍是不解的,揉了揉紧绷的眉心,才抓着她的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捏着,隐约有向里磨蹭之势,他笑道:“脱衣服做什么,郎君正饿着呢,一会再……啊。”
十足的暗示。
他闲散地坐着,眉目间皆是风流,又兼蓄起了长发,那轻佻之态便十足地拿捏住了。
秦缘圆被玄迦盯得脸热,“呸”了一声,又抓住他不甚安分的手:“我和你说正经的。”
“夫妻伦敦,还有比这更正经的事么?”
秦缘圆掐他。
玄迦眉梢轻微地挑了挑,叹声:“究竟是何事?”
秦缘圆才一本正经地牵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微微凸起的、有些紧绷,完全不似她从前软绵绵的肚皮。
玄迦的无奈的表情倏然凝住,那手也从她腹上弹远了去,似烫手一般,说话也都结巴了:“什、什么意思?”
秦缘圆眉目温婉,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就这个意思。”
玄迦瞳孔骤然一缩,倏然站了起来,长臂一展,穿过她的腿弯,便将她抱了起来,步履匆忙地将她放回床上。
秦缘圆失笑:“你做什么呀?不是说饿了么?我不与你困觉。”
玄迦皱着眉头,哑着声音低斥:“别闹!”
他扯过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你有孕,为何不告诉我?可有那里不舒服?”他喃喃不止,又懊悔道:“你还未曾用晚膳,怎能如此懈怠?饿不饿,我端些过来?”
秦缘圆仰着脖子将那被衾的束缚挣开了些许,无不好笑:“你这样紧张做什么?我都快四个月身孕了,可不是好好的。”
他更恼:“四个月了!我几乎日日与你通着书信,为何,为何不告诉我,叫我生生耽搁了十来日!”
秦缘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玄迦凶巴巴地一凝,她眨巴着眼回一个委屈无比的眼神,玄迦深吸一口气,扶着她坐了起来。
秦缘圆得寸进尺,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仰头吻了一口郎君紧抿的、菲薄的唇。
“我担心你嘛你瞧,我如今好端端地告诉你,你都这般惊慌失措,若写信与你,你出门在外,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舍得?”
玄迦鼻息出气,哼了一哼。
秦缘圆贴着他的耳廓,柔声媚气:“大师,我算了算日子,大约是,咱们在西山佛堂那一夜怀上的。”
他青丝都为她蓄起,早便跌落凡俗,她却使坏地唤他从前的尊称。
秦缘圆亲了亲郎君渐渐变得绯红的耳朵,笑着问:“你高不高兴,这是菩萨送咱们的礼物呢。”
女郎坐在他怀中,二人久未亲热,她这般娇滴滴地描绘着从前狂乱旖旎的场景,玄迦呼吸一窒,身体僵硬着,几乎是马上便起了变化。
他喉头急促地滚了滚,将她放了下去,逃也似地:“你未曾用晚膳,我去端过来。”
秦缘圆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真好呀,阿娘母子平安,她的情郎亦如约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