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雪一边气得要死一边又赶紧像抱孩子一样一把抱起林远笙,将人整个从外面抱进来后又赶紧关了门,阻挡住外头呼啸的风声。
林远笙还是心虚,不敢看她,江清雪凶巴巴问人,“怎么过来了!”
她太凶了,把林远笙吓得不行,眼眶一红又要掉眼泪,但好歹是忍住一下下,然后摸着肚子,用孩子当借口,仍旧嘴硬道,“孩子想你了。”
从江清雪翻床跑了那一刻起,在林远笙眼里,便是孩子比他更加重要,所以偷偷跑过来惹了妻主生气,他也是毫不犹豫就推给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江清雪要是能信,那她就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她摸了摸林远笙衣袖,后背,全部冰凉凉的冻手,心里又急又气,林远笙身子本就不大好,还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江清雪气急,却没办法在这里教训他,只得先把人带进房间,塞进自己暖好的床里才开口教训。
“外面这么冷,你来干嘛?来了也就算了,你出来就不知道披件衣服吗?不披衣服你就不会早点敲我门吗?非要我喊你了才肯出声是不是?那要是我不喊你呢,我不喊你你就这外面待一晚上?”
房间里黑,林远笙看不清江清雪的神情,但想也知道,她现在是极凶的。
她总是这么凶,而且只对我凶。
孕夫情绪本就不大稳定,林远笙扁扁嘴,又有些难过起来,无声的掉着金豆豆。
江清雪不用眼睛看也知道这人哭了,吸气声重成这样,可不是委屈坏了?
“还哭!”
她又凶了一句,林远笙的哭腔顿时哽住,再不敢哭出声来,只有小心地伸出手背去抹眼泪花儿,然后小声小声的抽噎。
“下次还敢不好好穿衣服过来吗?”
江清雪问,林远笙埋着被子不出声,等她几乎要失去耐心,他才小声叛逆道,“就不穿,你都不要我了,我还穿什么衣服,冻死我算了。”
江清雪给他这一套理论气够呛,偏这人骂骂不听打打不得,她只能蹲下身子,忍着心中想打他的冲动,咬牙问,“我哪里不要你了?你天天儿的是不是没事干就喜欢给我安罪名,嗯?”
她扒拉了一下林远笙的耳朵,轻轻扯了扯。
林远笙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动作上并不阻止她,看起来乖巧又委屈。
可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你若不是不要我了,怎会忍心留我一人在房间里,我好冷,房间好黑,我害怕,你都不管我。”
江清雪蓦的瞪大一双眼珠子,给人冤枉的不行,“不是你说同房对孩子不好的吗?”
这人倒打一耙的功力,便是她最叛逆不讲理时期也比不上。
“对孩子不好你就走了?那我呢,你就不能多想想我吗?你心里就只有这个孩子是不是!”
林远笙隐含着怒气问,紧接着连耳朵也不给她摸,啪一下便将她的手打了下去。
江清雪:“……”
“孩子在你肚子里,对孩子不好岂不也会伤到你?我这分明是关心你啊,你怎么就钻牛角尖里去了呢。”
她疲惫非常,差点要连话也说不出的趴在床上,这就是孕夫的理解能力吗?如果是,那她保证,这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娃了,再伺候不了了。
林远笙咬着下嘴唇,心下还是觉得她是在骗人,明明,明明她口口声声说的就只有孩子,还因为孩子不许他跟她出摊,又因为孩子不肯跟他睡同一张床,她就是不喜欢他,不想他黏着她,就是只喜欢孩子了。
林远笙将头埋进被子里,江清雪知道这人现在听不进去解释,但又气他各种自以为是的误会,还是以伤害自己身体为代价的做法。
忍不住道,“要不是你怀孕了,我现在非揍你屁股一顿出出气不可。”
这话可说不得,只见林远笙立马从被子里伸出头,对着江清雪难过的吼,“那你打啊,你不打你就是眼里只有孩子!明明你以前,都很顺着我的,现在为了孩子,又不许我黏着,又不跟我一起睡觉,现在还为了孩子不打我了!你,你就是偏心,你就只喜欢孩子,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打我,呜。”
林远笙呜咽的背过身子,将柔软的臀露出来,非要她打。
江清雪:……我少说活了二十七载,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见她不动,那人又是要哭了,在那呜呜咽咽个不停,说的全是她不喜欢他,不要他了,如今便连打一打他都不乐意了。
他曾听人说过,夫郎被妻主责打,那是妻主还愿意管教,若有一日妻主连打都不打了,那才是真心不想管他,不要他了。
从前说这话的人,只为了让他不要生太多怨念,好好跟江清雪过日子,所以他一直不把这话当一回事,江清雪每多打他一回,他心里的怨念便多深重一层。
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