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笙小心拉了拉江清雪的手,想跟她再撒撒娇,却不期然碰到一片黏腻。
掀开被子,入目便是妻主刺眼的双脚双腿。
林远笙一瞬间都要哭了,他小心的摩挲江清雪受伤肌肤的周围,还轻手轻脚的扑上去吹气。
江清雪都要气笑了,造成一切的人是你,现在你还要哭。
她语气里只有不耐,“你快给我松开,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若不然——”
江清雪上下看了他一眼,却也不知道能拿什么威胁他。
不给他钱?那也太不是女人了,打他一顿?那跟原主又有何差别?
她干脆就此止住,沉默了下来。
林远笙却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指坐在床沿上,缓缓张口说,“既往不咎却还是要与我和离,江清雪,你可曾有心?”
面对男子的控诉,江清雪眼睛都要喷火了。
她现在正生气着呢,便只想拿话刺他,“有心也不是给你的,你这般恶毒,又让我怎么喜欢你!”
江清雪撇开头不去看他,她料想对方的神情一定是天塌地陷,但她现在也快要天塌地陷了,被东西绑住,困于一地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甚至想脑袋往后一蹦,敲死自己,没有自由,对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是最生不如死的。
林远笙听了这话,便感觉浑身都痛,哪哪儿都歇不下来,他的妻主,嫌他恶毒,说不会喜欢他。
他到底是有多恶毒,才叫她这样厌恶?
江清雪正说完,还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呢,结果胸部及以上的绳子就断了两根,她眼睛一亮,还以为林远笙良心发现,预备放她走了呢。
若此时林远笙放开她,她恐怕是恨不得提着包袱跑的远远的,再也不愿见到这个人。
然而,江清雪快乐的转头,却见林远笙拿起昨日她看见的那条狗链子,里头塞了白花花的棉絮布条,然后当着她的面,扣在后面的柱子上,预感林远笙要做什么的江清雪当然是激烈反抗,甚至一张嘴咬在了林远笙手上。
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林远笙不得不低头去看,他垂眸,只能看见妻主好看的嘴巴,高挺的鼻子,连牙齿都这么好看,雪白雪白的,就是给他的血染红了一点。
料想中的尖叫跟痛哭都没有,眼前这个怕疼的男人,好像一下子就不怕疼了。
他任由她咬着手腕,好像咬的不是他的。
有黏稠的鲜血滴下来,顺着江清雪的下颌,也有浓重的血腥味进到她嘴里,终于让她忍受不住的松了口,仰躺在床上继续喘粗气。
像是认输般,江清雪问林远笙,“你到底要怎样?”
林远笙眨了眨黑润的眼眸,将江清雪脖子上的铁链子扣紧,然后摇晃手中粥碗,出口声音仍旧软糯的很,“想要给妻主吃早饭。”
江清雪很痛苦很疲倦,她真想捂着头大喊两声,但问题是现在她的手动不了。
“你绑着我,我要怎么吃饭?”
她有气无力的,连眼睛都懒得看林远笙。
这人明明自己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黑化了呢?
这换谁也理解不了不是?
林远笙收了脸上那点软色,与江清雪冷漠道:“你不吃,我也不会放了你的。”
江清雪觉得这人现在疯了,一会儿冷一会儿软的,学川剧的都不一定有他变脸快。
于是江清雪侧头,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她也不打算认输。
林远笙握着粥碗的手紧了紧,忽而将其放下,转身又出去了,过没一会儿又回来,带回来一个布条,在江清雪惊恐以及看神经病的眼神中,绑在了她嘴巴上。
江清雪人都疯了,她想要骂林远笙,却只能呜呜呜的,而林远笙,也只是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出了门,哦,顺道把门上了锁,深怕有熟人直接推门进去,拯救了江清雪似的。
江清雪就像一朵凋零的花儿,歪着头待在一张木床上,中间偶有用力,却是挣到流血,也挣不开这麻绳。
心中便连李叔也记恨上了,有事没事买这么结实的绳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