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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指望他们名利当头下去和太子搅和。
以安王来看太子还没经过人事,所以看似铁石心肠。只要有机会让太子享受温柔乡,袁家再能也不会把女儿往荡妇方面教——安王亲自体会过这点——他有把握太子留下他的人,还可以再进一些人。
十年寒窗苦,不如枕席三句话的事情,从古到今比比皆是。虽然只限爱枕席的人。
以前想到的是表面讨好,背后打探。现在又多加一条,争回让皇后打掉的光彩。
从早到晚上讨论到脑袋发涨的时候,有人提醒安王他这样做,还有一个理由。
“文老爷求见殿下。”
安王恍然大悟,几天没见到陪伴文三姑娘进京的老亲,把他们快忘记。解气的往外面走,边走边想打破太子府中袁家已经盘弄好的局面,也等于给文三姑娘迎头一击。
……
小客厅上,殿下和文老爷坐下,文老爷不改上一次会面的言词,绷紧面容道:“殿下,我已想好,亲事不能更换!”
安王冷笑:“疯疯傻傻我不要!”
“三姑娘不是疯疯傻傻!”
“那天你不信我的话,我让你回去问,你问到了?她肯说在袁家她都说了什么!”
文老爷冷冷:“我问过了,但事出有因,据说您也说了话,而且初见就不待见三姑娘。这怎么能行?这是家里精心为您教导出来……”
安王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我当不起!看在去世母妃的份上我不退亲事,给我换个不精心教导的行吗?”
文老爷眸子里有了寒光,安王大怒:“大胆!”文老爷并不惧怕,见到因安王发怒而冲进来几个家人,他不慌不忙摆一摆手:“请让他们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安王冷若冰霜:“就这样说。”
“是时候,把文妃娘娘去世的内幕告诉您……。”文老爷说到这里故意停一停。
安王有了慌张,对进来的人摇一摇头,家人们躬身退下。
“说起来这件,扯出开国时文家旧事。郡王们是同姓,跟先帝不同宗的人,因村与村之间有走动,咱们无话可说。十大国公就让人不服。”文老爷面有不忿:“龙家仗着弓箭,钱国公府仗着骑兵,温国公府仗着祖传的小阵法,但那阵法有一半归文家所有。是两家先祖共同创立。当时乱世,有时候活命要紧。不互帮着就得死。有多少战死到灭族的人,论起来功高盖世,但至今已让埋没,黄土一堆都无处去寻。”
“论功不平?”安王让勾起蠢蠢欲动的心思,瞬间幻想着他的外家如果是国公府,如果有陈留郡王那样敢和梁山王横的外戚……现在他的处境想来不同,皇后也不敢当众胡言乱语让自己难堪。
文老爷默然:“难说论功不平,但龙家铸造长弓,缺的铜铁和工匠有我们家一部分。”
安王把拳头握紧:“那他铸造弓成为什么不讨要?”
“箭法是人家苦练出来的,我们家当时只关注结交人。”
安王嗤笑,他在朝中有多少可用的人,他心中有数,鄙夷道:“结交到谁?”
文老爷面无表情:“结交的人大多战死,当时哪里想到,当时只想到活着,和能战的人捆在一起。等到能看到曙光,谈论不是生死而是封赏的时候,只有东安郡王一家是盟友。”
“这盟友成了郡王,文家成了郡侯?还不如国公?”安王哼哼:“这盟友真不简单。”
文老爷淡淡:“不简单也罢,简单也罢,我们家因此和东安郡王走动的近,后面抹去爵封,代代有子弟在东安郡王帐下。”对安王看上一看:“皇上登基那年,葛通揪住东安郡王不放,娘娘因此才扯进去。”
安王绷直身子,眼角有不易觉察的抽动。即使没有皇后出面相助太子,计较八个美人平分,安王也会认为有母妃在的时候,比现在好。至少他不用费心思在宫中安插人,现在的就有自己母亲。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一回。”安王听下不去。
“殿下,那您应该知道娘娘是真的病故。”
安王瞬间怒声,咆哮道:“不可能!我问过给母妃看过病的太医,母妃素来用的是保养药汁,她没有旧疾!”
“心病,而殿下您就是她的旧疾!”文老爷又一次不顾尊卑,也有仗着是外家的意思,厉声而言。
……
厅上安静下来,像弦断无人听后的寂寞,又像是无情西风扫过落叶后的冷酷。安王在这寂静冷酷里瞪大了眼,不是看向说话的文老爷,而是茫然直视面前的那片墙壁。
有着一幅山水画,但安王也看不进去。他看到的只有淡金色而虚弱的面容,那是他最后一面见文妃。她吃力地对他一笑,话如风中最细的蛛丝:“太平。”
奶妈把安王带出去,没到半个时辰,有人出来宣称文妃身故。从此安王没了母亲。
在安王数年后查过太医诊治过文妃的旧医案,上写没有任何旧疾时,虽知道与为东安郡王求情有关,也难免认为是让人谋害。
文老爷把原因直指殿下,让安王如有水火相间中。一会儿烧的似发灰,一会儿冰的似成霜。
等他回过神,厅上咆哮声成片成群:“不不!你哄我!怎么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