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这个,也正常不是吗?他们对别人也是这样,王爷对他们也是这样……”
东安世子触到痛脚的眼皮跳动,带着危险而又慑人的神情。无边的愤怒压得薄了,嗓音轻而又轻:“就跟你爹一样,别说我爹不好!我爹只杀了霍君弈!打瓜分心思的是你爹!”一拂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靖和世子好心碰到驴肝腑上,在这几句话里手脚都是冰凉的。怔过来,跳着脚骂:“这事你爹起的头,全是你爹害的我!”但见东安世子已经听不到。
他本想原地站着生气,但校场另一边呼声更高。元皓不服气的仰视陈留郡王,手中木棍摆着势子:“你是名将不是吗?我打名将,我就成了名将不是吗?”
陈留郡王居高临下的鄙夷:“我这名将是熬出来的,你想压过我,慢慢熬吧。”
元皓没听过这样的话,眨巴眼睛想着回又大又威风的话。好孩子问出来:“是熬粥吗?”
小红问:“是熬果子汤吗?”
陈留郡王失笑一声,好孩子以为这是回答,对胖孩子幸灾乐祸:“说让你乖乖好好吃饭,别没事儿总想打架。”
元皓直眉瞪眼还是不懂,靖和世子灰了心。熬出来的?这话跟故意伤他似的。算了这地方难站,他打算换个地方练一路兵器也罢。另一个人出来。
梁山王怒气冲天:“陈留,你说谁说谁呢!谁是慢慢熬出来的!”陈留郡王眯起眼:“说你啊,王爷您慢慢的熬,才能熬出来大威风,慢慢的熬,我说错了吗?”
“你是不是想打架!”梁山王轻易就可以暴怒模样。随着他的话,又一个人也跳出来,萧战转动双锤,走到萧衍志面前:“老子打老子,儿子打儿子,说,你们爷俩是不是想打架,成天的没事找事做!”
萧衍志乐了:“成啊,不过战哥你年纪小,打你不是欺负你吗?换个人来吧。”
靖和世子再听下去,他真的成了傻子。一怒走开,越想越生气。这当老子的一个两个足够横,这当儿子的也一样不差。
……
从太子的住处看出来,把校场上大半收到眼中。风犹紧,说话声也高,特别是萧战父子和陈留对上元皓吵架,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太子也听到耳朵里。
请教张大学士:“您看,这两个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大学士早把军中各人的背景,他知道的说给殿下听过。不知道的,请二老王和袁训说过。
此时只淡淡:“受到父辈的连累。”
太子不赞成这种说法,在心里摇一摇头。不是的,他暗道。这是每个人面对困境的不同对待。二位世子还有军中,还有仗打,难道就一点法子也没有?苦等着京里大发慈悲给他们不成?
这个观点无意中更把太子志向点燃,不过他这会儿没察觉出来。校场上新的说法把他吸引。
……
袁训站到两对父子中间不耐烦:“有完没完,我们来逛一回,你们就打打打给我们当戏看吗!有本事打猎去,正好孩子们总打死靶子,也学学活靶子。”
“好!”软软的小嗓音后面,是亮了的小面容。
但这话又把梁山王惹怒,本就看着亲家不顺眼,有衅就寻的王爷跳了起来:“你拿谁当戏看!难怪你姐丈大早上没事找事!原来是个戏子,是个写话本儿的,演戏给你看呢!他是我不是!”
袁训直接忽略,对孩子们一招手:“带马去,背上干粮,咱们走了!”
弯腰又把小十抱起,把老国公搀扶在手上:“舅父,打猎还得您指点,孩子们箭法,特别是元皓、正经和小六,就靠着您了。”
胖元皓胖脸儿生辉,这一回没有讲究那叔叔又到舅舅怀里。正经扶住老国公另一边,执瑜执璞跟着去了,加寿三姐妹跟着去了,不用问,战哥也跟着去了。
陈留郡王也带上儿子们回去牵马备中午的干粮,走出没多远,后面传来王爷一声怒吼:“气死我了!来人,带马来,备干粮,小王爷要打猎,当爹的能不陪着吗!”
从陈留郡王开始大家忍笑,直到回屋回帐篷,一起放声大笑。
……
跃马边城难得,太子也去了,郡王们也去了。
日头高高升起,昨天初发的新绿萌动人心,处处生机盎然,估计只有二世子心如死灰。
镇南老王回顾这一行就要三年颇为圆满,元皓不管到哪里都留下不俗足迹。寻思着回京后的回话,虽有事实也要措词上夺目,让那一对把元皓宠的跟出京的老人——太上皇和太后喜欢。
凑近赵夫子,想问个文法。把赵夫子愁眉苦脸看到。镇南老王没有多想:“咦夫子,你这是想做诗胜过塞下曲,做不出来烦恼?”
赵夫子愁眉苦脸。
梁山老王哈哈取笑:“亲家,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讲?”镇南老王问他。
梁山老王对孩子们努嘴儿,夹在大人们中间的小马上,孩子们身子笔挺。“他的孙子不在这里,夫子犯了红眼病,嫉妒的病,这病根儿直到老他也好不了。”老王大笑。他眼里有孙子孙媳妇,他可以痛快。
“唉!……”赵夫子应景似的一长声。
镇南老王失笑:“我帮不了你,你自己难过吧。”打马回去孙子身边,看他虎头虎脸模样愈生欢喜。还用什么措词呢,太上皇太后见到只怕欢喜无限。
在后面,赵夫子继续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