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孩子嘟起嘴儿指给香姐儿看:“就是她不跟我们玩儿,我们还同情她,给她好些肉干吃。”
香姐儿明白七分,好笑着安慰她带解释:“这只怕是爹爹的计策,她扮的像不是?”
“太像了!”好孩子嘴儿噘得更高,但随即视线让激烈的战场吸引。耳边胖孩子和不好的表兄喝好声传来。
元皓:“好呀好呀,打他!”
韩正经:“杀呀杀呀,真解气!”
都把有头盔的脑袋露出来。
加寿把元皓劝回来:“听我和母亲说话。”元皓眨巴眼睛,把脑袋往前一低,这样没有遮挡的脸儿就不见了。头盔里瓮声瓮气:“舅母放心,加寿姐姐放心,祖父说遇到敌兵,就把脑袋一低,这盔甲能防刀剑。”
“那咱们还是斯文些说话吧,舅母在说援兵是从哪里出来的呢。”加寿把他抱得更紧些,用姿势表明不想让他再去看。
元皓很为难,又要看热闹,又不能不听加寿姐姐的。他丝毫没觉得外面血光四溅吓人,反而一直盔甲在身上,早就预感似的,他很想喝彩帮忙。
就问加寿:“元皓再大些,就可以杀敌了吧?”
“可以。”宝珠伸指向他小头盔上一敲,把他注意力吸引过来,笑着说起来:“还记得咱们上路以后,就帮舅舅去看老兵吗?”
“记得。”元皓软软的回答。
“舅舅安排下来,舅舅说有些时候不能随意动用兵马,就像在这里,咱们和藏民的关系透着紧张。公开动用驻军他们就能知道,难免怀疑咱们不怀好意。他们中有人不信咱们的解释,那就糟了。舅舅就把可用的老兵聚集,就是这样,他们分散开来,去年就到这里,装作流落在外不肯回家,打零工,修个马鞍马蹄铁什么的。今天呀,可就用上了。”
加寿听得聚精会神,元皓也听进去,姐弟张大眼睛笑出两朵花儿来,一个道:“爹爹真能干。”
一个道:“舅舅真能干!”
暂时的,宝珠系得姐弟两个在车里呆上一会儿。
……
厮杀激烈到双方红眼的地步。
找袁训报仇的人固然眸光亢奋,那些残疾在家,难免听过流言蜚语的老兵们,在血光中重新找到自己的强大。
残疾在腿上的人,一拐杖下去,飞溅的血中大声骂道:“当老子们好欺负,你走道儿太远了,这不是你的地儿!”
这句话,兴许出了他历年的怨气。
残疾在手上的人,力气全到另一只手上,一刀出去,硬生生跟强横出名的敌兵拼上一拼,迸得他虎口生疼,但也把对方逼出去。他舔舔嘴唇,骂骂咧咧:“没什么了不起,当年输一只手,是那天运道低。再来再来,今天宰你们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沈沐麟守着香姐儿马车,瞅空子就放一箭。袁训带着一双长子,先是放箭,等他们近了,再就三根短棍打得欢快。
“瑜哥,不要离我太远!”
“璞哥,不要走开!”
袁训不时把总想贪功溜走的儿子们叫回来。
梁山老王大显威风,笑声最响:“痛快,哈哈!老夫来也!”他的话大多是:“加福,不要离得太远。”加福左有祖父,右有战哥,后面有先生们,仗着好盔甲和她的好暗器,握着长鞭打出一脸的兴高采烈。
萧战的注意力,则不时让另外一个人分走。
那个收了他钱而改名叫五骡子的,比元皓小六稍大的小小少年,手握双锏舞得银光闪烁。这一看就是从小习练,或者说家传的功夫,招式也正,这人出自世家,怎么能是卖马的人?
萧战这会儿没功夫夸他岳父安排的好,弄一只小型流动军队跟随左右。他脑海里就想着银子,我的银子,你骗了我的银子!
……
太子伫立在山丘上,镇南老王守在他身边。张大学士有一身盔甲,胆量放大,跟在这里观看。
淡淡的血腥味道随风很快散开,而远处也有一队人观看这里。
……
面庞带着草原独特的特征,这是一队流动哨,他们让风带出来的动静惊动。
“瓦刺人?怎么会到这里!”
“他们打的汉人不弱,那是汉人的军队!”
认清身份后,拨转马头,离此五十里,有小小的帐篷,一面风中吹得七零八落的旗帜。揭帘而进,向里面坐的大汉通报:“将军,汉人和瓦刺人各有一支军队来到这里!这事情要告诉多吉僧官才行。”
大汉紧锁眉头:“看清楚是汉人的军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沉下脸:“汉人调动军队哪怕一兵一卒,也应该给我们公文!而最近的驻军没有调动的事情!他们是谁?”
他看向副手:“你看这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