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又出来战哥的粗嗓子:“一百六十两银子的表弟,表哥今天为你出气那一脚,是不是分几个……。”
“我不出医药钱,又不是我打的人。”元皓耍起无赖。
萧战嘿嘿:“出什么医药钱,是出给表哥磨损鞋子的钱。”
元皓气呼呼:“遇事我就出表哥,对得住你,你这么爱磨损,下回不出你了,你还当别十老实呆着吧。”
加寿笑得花枝乱颤,轻轻的鼓了一回掌。忽然见到房顶上落下另一个人,和太子望过去,见冷面厉眸,浑身杀气腾腾,是天豹。
“大小爷,”天豹一个称呼,就把一对小夫妻全称呼完。
太子不解的寻思他摆出来的凌厉,加寿问出来:“那王府尊要来捣乱吗?”
“正是!南爷白天露面不多,和禇小爷去王家门外盯着。说进去十几个公差,换上混混打扮,出后门,往咱们这里来呢。”
加寿顺势把萧战贬低:“也是,他打伤了人,人家哪能忍?又是人家地盘上。”
房里又传出话来:“一百六十两银子的表弟,你真的不给表哥一点儿辛苦钱?哪怕一文茶钱呢。”
加寿扑哧一笑:“看看,他倒还占上理了,还在纠缠呢。”天豹面容不改,但眸子里也有了几不能察觉的笑意。
“哥哥,把他们撵走吧。等下咱们要吃夜点心,母亲说秦淮河上最好吃的点心买回来好些,天冷,做了两个热汤水,打得乱乱的,就不能好生吃。”脆生生的,加寿征求太子意见。
“寿姐儿吃夜点心当然要紧。”太子含笑在她发上轻抚,轻咳一声,暗处闪出两个他的护卫,太子一指天豹:“你们处置,只不要让他们打扰我们就是,白天玩的好,晚上只想早睡,没功夫为他们多花心思。”
“是!”天豹和护卫躬身一礼,随后走开。
太子说天冷,让加寿回房。他陪着走到门外,见到里面的争吵已经升级,变成大家伙儿群战元皓一个人。
好孩子撇嘴:“一百六十两银子的队长,快来算算今天咱们花了多少钱,哪些是应该花的,哪些是不应该花的。”
加寿和太子一起笑:“这是新的名字吗?”
元皓胖脸上是一阵一阵的得意:“好孩子,你少说一个胖字。”
“一百六十两银子的胖队长,快来看看还有哪里没有玩?表伯父说全是你要玩金陵,所以咱们来了。要是你满意了,咱们可以去杭州看钱塘江大潮,以我来看,不比你的大鱼弱。”阮琬叫他。
元皓答应的笑哈哈:“二十两银子的小碗,二十两银子的鹦鹉,七十两银子的好孩子,咱们还有莫愁湖没有去,还有……”
阮瑛阮琬反驳他:“涨了银子的,祖父也涨了二十两,本来分给我们,是我们多孝敬,我们要一半,每人二十五两呢。”
元皓改口:“二十五银子的,哈哈,只值二十五两,我有一百六十两呢。”
“又开始了!”韩正经也磨磨牙:“你能不能谦逊一下。一百六十两的话,别总在嘴里挂着。”
一昂下巴:“我有七十两,好得很。明天我请吃饭,可以点更多好吃的。路上遇上叫花子,也可以多散一些钱。”
元皓对他晃晃脑袋:“这里鸭子好,舅母煮了鸭子肉粥,我把骨头谦逊让给你。”
“战哥!”加寿香姐儿对萧战恼火:“这种话,不是他路上学来的,就只能是你教给表弟。”
萧战一动不动,嘴里絮絮叨叨:“表弟不出我,我原地呆着呢,表弟不出我,我谁也不理会。”(未完待续),!
里做什么夜点心,却见到小院的一角,青翠绿竹的后面,有个小小的避风点,太子的黄衣身影独立在那里。
他负手凝视微雪的夜空,神色严肃而郑重,让加寿停下脚步,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再去厨房——去不去都一样在做夜点心——对着太子走过去。
轻轻的脚步声有如微雨中落下的花瓣,但太子还是听到。乌黑的眸光回转,见到是晶莹面容的加寿,有了微微的笑意。
细细若看不见的雪花,为少女妆点出一层洁白。而她嫣然的笑容,较雪花更加的纯洁。
这是备受宠爱的加寿呢,不能让一点儿尘世烦恼而沾染到。太子心里默默地出现这句话,但在加寿问出来:“哥哥,你在想什么?”他还是说了出来。
不让加寿沾染烦恼,和不让加寿了解世事是两回事情。
“打发一个人去王府尊家里听了听,酒楼的闹剧又是为了我。”太子笑得冰冷:“我在各省游玩的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自然就成了各省暗中巡视。就是没有林允文挑唆,他们也一片一片的恐慌。”
拍拍额头:“这些人呐,有如白天掌柜说的,往贡院里去应试,不过是一批批的死人罢了。当官心不在百姓身上,就防备京里来人,如今就防备我。”
加寿了然:“他是借着自家孩子的手,试一回外路人。如果试出是哥哥,只说儿子顽劣不懂事就行。”
太子笑容加深,在加寿面颊上拧一记:“寿姐儿愈发地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