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顿了顿,又有了新的疑问:“可她又是从何处认识这男子的?这男子又为何要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帮李清宁?”
温盈微微摇头,表示不解后,又说道:“那男人的身份暂且不知,但先前我家二嫂与李清宁交好,应该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现下让我在意的是方才那个妇人的事情。若我没有猜错,李清宁诬陷夫君,不止就这么一出。”
温盈想了想,道:“那个替身的身高虽与夫君有所差异,可鞋子加些垫子便可,再者晚上要是光线昏暗,身高也就不成问题了。而今日妇人在府门前闹这么一通,外边的人虽不尽信,但也有所怀疑。若是今晚那妇人出些了什么意外,矛头都会指向我,旁人也会当成真的了,会认为是我嫉妒而让人去谋害那妇人。”
想了一下,温盈继续分析道:“再等夫君回来的时候,那妇人寻到夫君的跟前来。看到夫君的身形,还有听到夫君的声音,便只会更加的确定夫君就是那个替身。”
“再与夫君说我谋害了他们的孩子。夫君若是不认,届时她再寻死,如此,不仅是我,便是夫君的名声都臭了。再有人去查一查妇人的身份,知道她是妓子后,不仅夫君这连官都做不了了,便是父亲和二伯哥都会被牵连。”
靳琛听了温盈的话,琢磨了一下后,确实觉得真有这个可能。
“那可派了人去跟随妇人?”
温盈:“跟了,但我想让表兄帮我查一查那妇人的身份。”
靳琛点头:“我会去查,同时表妹你若是在你二嫂哪里打听到关于男子的消息,便差人与我说,我便前去调查。”
温盈点头。
送走靳琛和七公主后,温盈便让人去请孙氏过来了。
下人去请孙氏的时候,孙氏很是不明所以。毕竟温氏就算是今日遇上了糟心事,但也绝不可能是来寻她说话解闷。
孙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与温氏明面上看似已经冰释前嫌了,但实则二人底下依旧是不相往来。
因此孙氏才想不明白温盈为何要邀请她过去。
时隔近二十日,送亲行伍才到北境。北境也正是永宁侯府嫡子沈长震所镇守的地方。
四月中旬,金都天气才稍稍转暖,这北境的白日却是如金都七八月一般,很是炎热。
营地中,一个身形强壮,面容阳刚却英俊的男子,手拿着一根长长的藤条,声音洪亮的怒斥着在训练中偷懒耍滑的人。
“你们现在连训练都偷懒,等到了战场上,就只知道逃命,要你们何用?!再有下次,本将便把你们都给处置了,绝不讲情面!”
那些个偷懒被逮到,如今正在太阳底下提着两桶水扎着马步的小兵,热汗从他们额头上滑落,尽管已经熬不住了,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若是有谁的水桶低了,那藤条便会挥过来,水桶的水洒了,又得重新开始。
这时候,有个小兵跑了过来,与那男子道:“沈将军,送亲的行伍已经到前方边城了。”
男人转头看向小兵,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拉平了,忽然一声笑:“可算是来了。”
随而把藤条扔给一旁的副将,道:“这几个浑小子便交给你来监管了,本将出去一趟,晚上便不回营了。本将不在营中,你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说罢便朝着营帐走去,换上了一身便服。牵了马,带上了几个人便朝着边城而去。
边城中,行伍落脚驿站。
沈寒霁和温霆相继洗漱后,下到一楼大堂准备觅食,外边忽然就传来了“哒哒哒”地马蹄声,不一会,马蹄声便在驿站外停了。
沈寒霁似有所感,目光便往那门口望去。
不消片刻,便有几个高大的男子从驿站外大步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看到沈寒霁,嘴角一勾,大步走了过去。温霆正要去拦,沈寒霁却也是带着笑意朝着男子走了过去。
温霆看了眼那男子的眉眼,便也就明白了男子的身份。
男子走到沈寒霁身前,没说其他的,张开双臂便是男子间豪迈的一抱,随而在沈寒霁的背后重重地拍了几掌。
沈寒霁:……
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像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