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愈发温热,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慕夭捂住他的心脏位置,感觉掌心下在狂跳,“哥哥”
赵祎气息不稳,拥着她翻身,跪起膝头,撑起上半身,“你要睡了。”
慕夭被他的磨蹭惹怒,揪住他衣领道:“名医说了,若是情难自控,也是可以尝试的”
话语染了哭腔,让赵祎心疼得紧,知道她委屈,可服药期间,自己的诸多不便和隐晦,并不想开诚布公地告诉她,让她窥见最卑微的那个自己。
捧起她的脸,赵祎耐心道:“再等等,不差半个月,嗯?”
“那你告诉我,为何不碰我?别拿喝药当借口。”慕夭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红着眼睛质问他。
赵祎闭闭眼,还是不想把心底那个自卑的自己呈现在她面前。
有谁能想到,堂堂天子,杀伐决断、冷血冷心,在心上人面前,竟也会有自卑的一面。
慕夭僵着鹅蛋脸,推开他,翻身面朝里侧,“你走吧,我累了。”
赵祎愣了下,伸手拍拍她肩头,被她拍开。
“那你早些睡,别多想。”拿过龙袍披在肩上,赵祎大步走出内殿。
空气不再热灼,没了那人的气息,慕夭缩成一团抽泣起来,忽然拿不准他的真心了。
犹记得阴差阳错的那个初次,当她从榻上坐起来时,迎上的不是男人关切的目光,而是那种带着审视和防备的冰冷目光。
她故作淡定,问他要负责么,他却只是淡淡盯着她。
那人冷心冷情,都不知从何时起盯上了她。
慕夭单手捂住额头,盯着渐渐黑浓的天色,一夜无眠。
几日后,万里无云,太后在皇家林苑举办女子射箭竞赛,受邀之人众多,作为皇家儿媳没有不去的理由。
自从赵祎登基,太后隔三差五就要聚拢世家母女们。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是太后有意让各府贵女有接触到皇帝陛下的机会,这样才有进宫为妃的可能。
听得多了,慕夭耳根子麻木,端坐在太后身边,悻悻盯着校场。
十六七的少女们聚集在校场上,有的朝观礼台洒落摆手,有的俏皮吐舌,看起来朝气蓬勃。
主判官走到观礼台前,躬身道:“启禀太后,据统计,兵部尚书、枢密使等大臣家的十位小姐已经到场,微臣特来请示太后,可否选一位贵人为十位小姐打个样?”
这时,赵祎带着几名大臣走来,其中包括兵部尚书、枢密使等权臣。
没想到皇帝陛下会来,全场都振奋了。贵女们更是将目光牢牢锁在那抹龙袍上。
来到观礼台主位,赵祎先是跟太后和太妃们聊了几句,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慕夭身侧,握住她的手,浑不在意地看向校场。
既然皇帝陛下亲临,太后自然要给足贵女们表现的机会,同时也不能让皇后看出自己太过刻意的安排。
“不如让皇后打样吧。”太后笑眯眯道。
判官看向兴致缺缺的慕夭,“皇后娘娘?”
慕夭瞥了太后一眼,抽回被赵祎紧握的手,心里轻哼一声站起身,“本宫应了。”
说着,扭着腰走向校场,接过副判官递上的弓箭,站在靶子前方。
恰有狂风袭来,吹拂起裙摆和鬓上的石榴步摇,红衣猎猎,步摇叮咚,整个人透着一股鲜活劲儿。
在众人的目光中,慕夭张弓搭箭,眯起一只月牙眸,“嗖”的一声射出箭矢。
箭矢迎着气流,准确无误地射中靶心。
对,是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