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过后,江酒没再外出,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胎。
如今陆家孕妇多,所以陆夫人的目光也渐渐从江酒身上分散了一些,用来照顾二媳妇跟闺女。
这下可把江酒乐坏了。
她最怕的就是被老太太没日没夜的盯着瞧着守着,如今容情跟陆婷婷帮她分担了三分之二的‘关怀’,她整个身心都顺畅了不少。
现在她已经八个月身孕了,预产期在阳历十一月中下旬,差不多只有一个半月左右就要临盆。
容情比她晚一个月,大概在十二月中下旬能生,而陆婷婷,还早着呢,至少要到明年四五月了。
因为家里孕妇多,所以规矩比较严,上上下下的人都提着心,就怕一个弄不好冲撞了哪个孕妇。
江酒是掰着手指头算的,就盼着预产期快点到来,能早些解脱。
时宛笑话她,说以前怀三胎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娇贵,如今只怀一个,倒是矫情得紧。
江酒也挺无奈的,以前怀三胎时,日子苦,没人倾诉,有什么委屈,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如今陆夜白将她捧在手心,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就连吃饭都递到她嘴边,被这么宠着,那些孕期的不适就被无限放大了。
比如到了孕晚期,双腿浮肿,胎儿压迫心脏,喘不过气,行动不便,等等一系列妊娠反应折腾着她。
一边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边被胎儿折腾,水深火热,能不难熬么?
就这样,日子在江酒一根根手指头的掰扯下悄然流逝,转眼到了十一月上旬。
这会儿已经进入深秋,快入冬了,天气倒是凉快了不少,心口那股子烦闷劲儿也消失了,不再恶心想吐。
卧室内。
江酒刚午睡完,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其实她也没睡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吧。
实在是难熬得很,气上不来,双腿也酸胀,加上快临产了,子宫一阵阵收缩,折磨死个人。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耳边传来陆夜白温柔的声音。
江酒眼眶一涩,泪珠子就那么掉了下来。
“我也想多睡会啊,可肚子里这小混蛋不让我舒坦。”
她这一哭,可把陆先生心疼坏了,“乖,等他出来我狠狠收拾他一顿,别哭,别哭了。”
江酒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闷声道:“下胎你来生。”
这可把陆先生难住了。
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能都造火箭,造飞船陪她上去瞧瞧。
可让男人生孩子,他办不到啊。
说实话,有时看她难受得紧,真恨不得将娃娃从她肚子里抠出来然后装自己腹中。
“要不提前剖腹产把他弄出来?”
这是他唯一能想的法子了。
江酒直接被气笑,有些不想理他了,挣扎爬起来后,挪动双腿准备下地。
陆先生连忙搀扶她,“你要去哪儿?”
江酒看了看窗外的果园,全都是成熟了的果子,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想去摘果子。”
陆先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默了片刻后,试着道:“我让佣人摘了送过来,你想吃什么?”
江酒没说话,含着泪看着他。
陆夜白没辙了,“行行行,去摘果子,摘果子。”
这女人,以前不挺要强的么?性子也坚韧,怎么怀个孕还转了性,变成这副狗样子了,动不动就掉眼泪,整个水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