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曲离目光狡黠地道:“结束了。”说时手掌现出灵光形成刀锋状,对准了他的心脏。
白景轩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掐着脖颈间几乎喘不过气,可须臾后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扬笑,从齿间挤出一句:“的确结束了。”
曲离瞳仁一震,流露一缕疑惑与警觉,可瞬息后定下神来,笃定白景轩在虚张声势。
“别磨蹭。”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催促道。
他旋即神色一凛,灵流刀锋眼看着就要穿过白景轩的胸膛。
白色衣襟已然被刀锋撕裂寸余,千钧一发之际,曲离却感到胸腔传来一阵灼烧感,同时裹挟着剧痛。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一丝血迹从唇角滑落。掌中灵流也随之消散。
低头却见自己的心脏被洞穿了一个三寸余长的豁口,正是掌锋造成的痕迹。
一道身影闪现,白景轩被来人一把搂过飞身数丈外。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师尊。”
白景轩刚刚站定,便被来人捏住了双肩,一双红瞳流露出关切的目光,“如何?可有受伤?”
他摇摇头,“无碍。”
不远处,曲离伸手抚上胸前,眼见血迹沾污了四指,忽然面露痛苦之色,旋即口吐鲜血,瘫软倒地,这一击洞穿了心脏,顷刻毙命。
“是你!”另一个道黑影从空中显现,面露诧异地看着凭空出现的蔺宇阳。
“面对天下仙门围攻,竟还有余力赶来?”
“谁我被围攻了?”蔺宇阳反笑道,说着一臂搂过白景轩的腰,眉眼含笑地望着对方道:“再说,天大的事也没有师尊重要。”
白景轩受这灼热的视线一望,不自在地干咳了一下,企图将腰间的一臂拉开。
可是蔺宇阳却是唇线微扬,死死搂着他不撒手,旁若无人地黏了上去,在其耳畔低声道:“师尊,让我抱一会。”
“方才吓坏我了。”说着拉起对方的掌心放在胸前,“听听,跳得快不快?”
砰砰的心跳顺着掌心传导至心间,白景轩微微垂首,脸颊掠过一道绯红,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你们!”见二人竟然旁若无人地腻歪,几乎无视他的存在,黑影几乎难以置信地高喝了一声。
可蔺宇阳根本没有搭理他,继续对白景轩道:“方才为了等他出手获得一击必中的机会,这才令师尊身处险境,您不生气吧?”
白景轩依然微微垂首着,摇头低声道:“我知道。”
对方笑着搂紧了他,鼻尖微探他的额发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轻吻落在他的眉心。
这回黑影实在忍不住了,冷声道:“看来你们是想死在一起。”
说着发声怒吼,磅礴气劲伴随着低频声波鸣响袭来,四周草木被压得倒地不起,连空间都似乎产生了扭曲。
蔺宇阳目不旁视地一抬臂,无形盾墙轰然将气劲挡在掌心方寸之外,他目光极尽温柔地道:“师尊,等我一会。”
说完便一面召剑而出,一面飞身而上。
“见个老朋友吧。”他一剑掷去,长剑发出破空声响,凌厉地向黑影驶去,同时一个偌大的人影布满结界上空。
“凃云!拿命来!”人影咬牙切齿地发出苍老而洪亮的声音。
空中的黑影闪过剑锋后先是一愣,随后端详着人影的模样思忖了许久,忽然露恍然,“是解家那小子?”
“你竟然没有魂飞魄散?”声音明显带着讶异。
飞驰而来的剑灵身影顿了一下,在仙门的史料中,苍黎天尊是因渡劫失败而身陨,并没有魂飞魄散一说。
而他自己也从未真正与仇人交过手,他本欲追杀凃云至天界,却因渡劫失败连仇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凃云是如何问出这句的?
“你怎知我会魂飞魄散?”虽然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撕碎,可苍黎还是强压下冲动问出这句,只因心中对渡劫那次的经历有太多的疑问以及不好的预感。
却见凃云的黑影大笑起来,竟然笑得双肩颤抖,“因为,我知你要到上天界来杀我,所以”说着又大笑了几声,“在你穿过天门之后,我就设下了一个幻境。”
“你的神识进入的不是上天界,是幻境啊。”凃云说着抑制不住地大笑。
白景轩闻言也面露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