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轩的神色紧张,远远地就看见蔺宇阳的身影,被数道光圈禁锢在距山门不远的一株古树下。
在其身旁,是一个倒地的身影,还有众多弟子围观着。
蔺宇阳见他前来,脸色一滞,喊了一声:“师尊。”
白景轩瞥一眼躺在树下之人,已然成了一具枯槁,沉声道:“怎么回事?”
未等蔺宇阳开口,围观人群中便有人高声道:“他残害裴真人,被我等亲眼所见!”
说话的是沧海宗门人,据守殿弟子所言,最先看见此事的便是他们,随后通报了清玄殿守殿弟子及戒律堂。
裴真人?
白景轩面露疑惑,再仔细看向尸体辨认了好一会才看清,果然是裴景桓。
“他怎会在此?”
为何没有与其他仙首一同入殿指认他?
蔺宇阳瞪了一眼说话之人,又恳切地对白景轩道:“我没有。”
能入得清玄殿的都是众玄门仙首,其他随从弟子都在外门的偏院等候,原本客随主便,不该随意出入,可这几名沧海宗门人声称要回宗门办事。
事情偏偏这样巧,正让他们碰上了。
“你还抵赖,我们都亲眼看见了!”那人说得理直气壮,其身后众多弟子也都七嘴八舌起来,纷纷扬言看见了这一幕。
此时众仙首尾随而来,见此一幕,温子瑜远远地便高声道:“裴真人!”
只见其面露痛心疾首的模样,靠近尸体捶胸顿足了好一会,指着蔺宇阳恨声道:“你这魔头,残忍至极!”
又对众人扬言道:“大家看看,这魔头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在宗门内都敢如此行凶,莫不是仗着有天尊庇佑?”
说着望向白景轩,“不知天尊打算如何处置您的徒弟?”
蔺宇阳冷冷地瞪一眼温子瑜,心道不论是谁陷害他,这手段也未免过于低劣了。
白景轩无视了身后爆发的议论声,对蔺宇阳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不是让你禁足么?”说着望向守殿弟子:“看守他的人呢?”
弟子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蔺宇阳道:“师尊,弟子本在房内读经,忽然听得门外的守卫师兄们议论称,清玄殿被众仙门责难,正心中忧心”
“所以你就擅自出来了?”
“不。”蔺宇阳摇头道:“可师兄们一会便没了声音,我疑惑间来到门边,透过门缝却见他们全都倒地不起,同时一道黑影掠过。我知是刺客,便尾随而出。”
“直追到此处时,却见到裴景桓的尸身。”
“信口雌黄。”一名仙首道:“诸位莫要被他的说辞蒙骗,看裴真人的死状,分明是魔修所为,还请白宗主莫在助纣为虐,速速交出此人,给天下玄门一个交代!”
“人证在此!还如何狡辩?”
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白景轩冷眼望向那名沧海宗弟子,冷声道:“你亲眼见他动手了?”
声音带着威压,后者浑身一颤,干咽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道:“我等奉师命下山,正看见他出现在此处,还有裴真人”
“本尊问你,”白景轩打断他道:“你亲眼见到他动手了?如何动的手?”
“我”那人被问得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没看清。”
此时温子瑜高声道:“诸位,我们何必在此事上浪费功夫,曲仙尊寻到的剑气痕迹已是证据确凿,此事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了蔺宇阳正是魔修罢了,否则,裴真人的死状作何解释?”
魔修?蔺宇阳面露疑惑,他们在说什么?
他不解地望向白景轩,却见师尊冷声对那沧海宗弟子道:“既然未看清,方才为何指认他是凶手?”
那人受白景轩气场震慑,竟结结巴巴许久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