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听了这些,才彻底相信那人这才逼不得已”
白景轩道:“近日清玄殿可曾进过外物?”
“除了”蔺宇阳低声回道:“那神仙醉之外,都是门内之物。”
白景轩微怔须臾,干咳了一下道:“不会是它。”那酒他喝过,若是有蛊毒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师尊如何得知?”
“因为”说到这他忽然一顿,冷眼一瞥蔺宇阳,说出来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当日喝醉了?心道好你个臭小子!
蔺宇阳低头浅笑,忙道:“师尊说不是便不是。”说完又疑惑思忖了一会,“那便只有执事堂送来的份例供物了”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立刻离开了。
未久后拿着一只香盒回来,“当日弟子打开香盒时闻见一缕异样的香气,只是转瞬即逝,并未在意。”
白景轩接过盒子一瞥,虽此毒早已消散于无形,可还是逃不过他的审视,微弱的残留痕迹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是它了,去查查当日送供物的弟子。”
执事堂被从上到下翻了个遍,打理当日清玄殿供物的弟子被带到戒律堂,几戒鞭下去便屈服了。
眼看鞭子正欲落下,那名弟子脱口而出:“我是受人指使!是回春堂的”可名字尚未说出口,众人就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掐住了咽喉,他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须臾后悄无声息地倒地。
众人震惊得面面相觑,竟然在戒律堂当众杀人灭口?
整个戒律堂如临大敌,可翻遍了宗门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陆景俦立即下令捉拿回春堂两任首座,连带着其他长老也都被监视起来。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如无形,非晖阳境真人无法做到。
他检验完死去的弟子,便神色凝重地带着“嫌犯”直奔清玄殿。
“该弟子受指使在供物内下毒,已被灭口,我猜测凶手用的是幻术。”陆景俦恭敬地对高座之人道:“已派人将回春堂尽数扣下了。只是这幻术蹊跷,我从未见过只得劳烦宗主亲自审问。”
白景轩闻言心生疑惑,他抬眼打量一番蔺宇阳,兴师动众地对付一个小小腾云境修士,意义何在?
阶下两名首座直呼冤枉,鬼哭狼嚎的哀求声听得他直头疼。
“别嚎了。”白景轩二指扶着太阳穴,微微一摆衣袖对陆景俦道:“放了吧,不是他们。”
后者面露诧异,“这还没审呢,宗主如何得知?”
白景轩取出那只香盒,“下蛊者需以自身一缕血气为引,才能潜入受害者梦中。这盒上的痕迹虽散得干净,却并不彻底。”
方才他已以神力探过,残留血气并非来自两位真人。
陆景俦恍然大悟,“那便将回春堂弟子一一捉来,一试便知!”
“不必这么麻烦。”蔺宇阳此时想起江语瑶的叮嘱,眼中闪过一道弧光,低声道:“师尊,我想到一个人。”
白景轩只是远远地看一眼被押至跟前的方宇宁,心中便已有答案了。
他伸指挥出一道灵光,那盒中便升起一缕暗红色气息,飘上半空徘徊着。
“找你的主人去。”他的话音刚落,那气息便缓缓向阶下涌去。
方宇宁面色凝滞,只见那团暗红色几乎是直直地朝自己飘来,他慌乱地后退两步却被戒律堂弟子重踹一脚跌坐在地,他惊恐地颤声道:“别别过来”
没有片刻停留,那团气息嗖地一声没入了其额间。
他眨眨眼,突然面露惊惧,“不不是我干的!”
看来血气便是属于此人的了,可一旁的陆景俦见状仍是不可置信,他不能相信一个小小腾云境的弟子,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们戒律堂威严何在?
“此等旁门邪术,是谁教你的?”白景轩的声音带着威压,直直传入对方脑海里,令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目露惊恐。
“是”他牙关打颤,正欲说出什么的时候,却迟滞了片刻,随后脸色忽地大变,目光中的惊恐转换为凌厉。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