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心只能退,疯狂的退,面对胜太监的自爆一击,漫天毒脂只要喷上他一脸,就算他是岳将军,童都督再世,都要死!
杨铁心退的比胜太监喷的更快,杨家的房子帮助了自己的主人最后一次,但那油脂落在房顶,落在雪地,落在方圆数十丈的前前后后,最远的喷到牛家村的村头,无论落在哪里,它都开始燃烧起来,水泼不灭,雪堆还烧。
当杨铁心与郭啸天冲出燃烧的杨家之后,他们来不及庆幸自己安然无恙,就看到了漫天遍地的火焰,不熄不灭的火焰,点燃了整个牛家村!
到处都是哀嚎和惨叫,杨铁心看到那些熟悉的村人,惨叫的从自己的房子里逃出来,身上燃烧着赤红的火焰,有人滚进了雪堆里,有人哀嚎着扑向钱塘江,但火在雪中,在江里,都凶凶燃烧着。
江水中赤红的火焰,跳动着。
宛如人间地狱!
杨铁心第一次抓不住手中的长枪,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这一切,诛你九族!杀人诛心!杀人放火!灭你满门!
这就是最狠毒,最无人性,永远不会输,一定会胜的一招。
“我……我特么做了什么!”杨铁心胸中发出狼一样的哀嚎……如同受伤,绝路,恐惧,绝望的狼!
“大哥!”郭啸天拉着他:“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东厂,是他们如此狠毒……如此狠绝!”
“救人啊!”杨铁心冲入火场中,郭啸天连忙跟着冲进去,但只要沾染了一丝火焰的人,他们用尽一切办法都法熄灭这毒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从内而外的燃烧,全身油脂都在燃烧,最后变成焦炭,化为一捧灰烬。
杨铁心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奋不顾身,想要冲入毒火中,若非郭啸天死死拉着他,胜太监最后的杀招就已经成功了。
大火燃烧了一天一夜,杨铁心面对着牛家村一角废墟,跪在了肮脏的雪地里。
他最后救出了一些还未被火场笼罩的村人,更从火场之中,救出了一名奇迹般生还的女婴,郭啸天也随着义兄跪在牛家村废墟上,他拉住杨铁心道:“兄长,牛家村大火,有我们的一份罪孽。这女婴乃是大火造成的孤儿,我问过幸存的村人了。她家是姓穆,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若是为了赎罪,我们当抚养她长大。”
“我罪无可恕!”杨铁心低下头看着女婴道:“唯有抚养她长大,然后告诉她这一切,若是能死在她手上,方才是赎罪了!”
“东厂……我杨铁心不会再逃了!”
“你们这些阉人丧心病狂,做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就算倾尽一生,我也要诛灭尔等!”杨铁心指天为誓,虎目泪流。
郭杨两人踏着泥泞的雪路,离开牛家村一角的废墟,去寻找丘处机,李萍,包惜弱等人。
一场大火,牛家村烧死近千人,若非杨铁心奋力相救,火势但凡烧到了牛家村火车站,整个牛家村数万人口,只怕具要葬身火场。
临安左近,陪都脚下闹出这等死伤近千的大案,彻底惊动了六扇门。
东厂交给六扇门的回执中,将大火彻底栽脏给了杨铁心等人,放言东厂追缉要犯杨铁心,丘处机,杨啸天等人之时。要犯杨铁心为了脱身,制造混乱,竟然放火,这才引发大火,烧死牛家村数百人。
六扇门江南总捕,飞天神龙柯辟邪发下海捕文书,定要将牛家村大火疑犯杨铁心,捉拿归案。
江南六扇门号称江南七侠的七位名捕,奉总捕之命缉拿杨铁心,郭啸天,丘处机归案……
飞天神捕柯镇恶来到牛家村中,身后便是六个男男女女,身材长相,气质打扮都各异的捕头,江南七侠屡破奇案,捉拿江湖黑榜恶人无数,已名列六扇门最为威名赫赫的名捕之列。
人称七大名捕,侠名远杨!
看着牛家村还未重建的惨状,越女神捕韩小莹不忍道:“这杨铁心真是罪该万死!大哥,我们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海外扶桑,也要把这丧心病狂的恶人作拿归案!”
飞天神捕柯镇恶紧紧抓着手中的铁杖,重重一跺道:“走!”
“追缉杨铁心,郭啸天!正义昭彰,这牛家村上下数百口冤魂,必将得到雪洗……我柯镇恶不把此案查一个底朝天,将罪魁祸首明正典刑,我枉为人一回。”,!
轻功展动,便如狂风扫落叶,卷起一地的飞雪。他竟然连飞雪也要利用,用来遮蔽视线,藏匿身形。
东厂的高手,本就擅于将一切内外因素,都利用到极致。
雪中藏毒,诛杀掌挥出,赤红的掌心犹如燃烧起来一般,一声大喝,四面八方回响,扰乱了听觉,诛杀一掌破袭而至,直击杨铁心的胸口。
那骨节粗大的铁掌,骨头硬的犹如铅铁,一层脂肪流动,却如同水银。
就像铁棍里包了水银一样,刚柔并济,一掌能打碎军中的重甲……除了燃脂神功的奇毒,诛杀掌本就是武林中第一流的外功。
这一双诛杀掌,不逊杨铁心的铁枪分毫。
杨铁心右手按在铁枪上,直入漫天飞雪浪潮之中,一杆长枪破雪而入,弯曲成一个危险的弧度,在不可能的角度,直插胜太监的心窝,胜太监胸口的乃子,肚子的肥肉都飞起来,化为数只肉掌想要夹住枪尖。
双掌诛杀依旧朝前挥出他身体翻滚,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灵敏。
一旦他胸口的肉堆从侧面夹住枪头,他便可以用肋下夹着枪毕竟,逼着杨铁心撒手撤枪,或是承受那诛杀掌一击。
但杨铁心指尖微捻,整只铁枪旋转了起来。
这一瞬间的交手,却是智力体力功力极限的交锋,那无数只肉掌一样的肥肉抓向铁枪,却未能阻拦半分,胜太监脸色剧变,趁着枪势稍阻,连忙换掌为抓,抓住了刺入他胸口肥肉近半尺的铁枪,区区半尺,远不到他的内脏要害。
但胜太监庞大的身躯,如同肉山一样的痴肥小山,被筷子一样的铁枪从地面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