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看了头顶乱飞的金乌,以及重整阵线,舰上将士平均已不过半的银河水师,沉默了短短的一个呼吸,他突然昂首,凝视着那伤痕累累的青铜舰队道:“银河水师玄威军,随本将屠妖!”
“奉夸父神将之命,撞击妖神,留住金乌!”
一位舰上天兵已经所剩无几的天庭神将,向已经开始准备逃离的金乌挥刀道。
“银河水师,追击敌军,撞击妖神,与敌同坠!”
“一个都不能逃走!”
银河水师的剩下的十几艘青铜巨舰,开始分配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在三只金乌准备遁逃之际,以加速撞击,自沉为代价,留住那些三足金乌。
夸父挥舞着桃木杖,将那些青铜舰撞下的金乌,一一打死!
很快妖庭的太阳烛照军九只金乌,全部骨肉成泥,血染桃木杖,而太阳烛照军总共只有三十六名金乌兵,并有妖神大圣烛照统率。
夸父环顾四周,数十艘青铜舰的残骸,散落其间,无数银河水师神人尸骨无存。
夸父握紧了桃木杖,待最后三艘残存的青铜舰重整妥当,缓缓回头往天庭不周山大营而去,这时,头顶天空的大日忽然坠落,一道流火贯穿九天,夸父抬头,只见一双犹如烛龙之爪,又如金乌利爪,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苍劲爪子,抓穿了他的头盖骨。
夸父颅脑飞溅涂地,但他身躯不倒。
那似龙似金乌的怪鸟,抽身往天上飞去,一边大笑道:“夸父,大罗不可屠戮战场,不可对大罗以下者大肆屠杀。这是我们两方的默契……今日你做过界了!那就休怪我不给天庭面子!”
夸父屹立不倒,拄着桃木杖道:“我们……两……方,从……来……就……没……有……什么……界限。”
“不能……与将士一同浴血……算什么将军!”
“不能守护……族人……”这时的夸父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他用最后一口气息道:“算……什么……巫!”黄帝旧将,大巫夸父,身死不倒,真灵化为一道先天不灭灵光遁去。他手中桃木杖落下,化为郁郁葱葱的桃林……这一刻,不周山大营之中,一名年轻神将突然抬头,泪流满面。
“妖神烛照!”
不周山下,大羿怒吼!
他抽出一道带着先天不灭灵光的箭矢,搭上举世无匹的长弓,倾尽全力之下,神弓拉开一个浑圆的弧度,势如匹练的一道金虹,直贯九天……这一刻,整个洪荒都看到了一道彗星凌日,大日摇摇欲坠,最终暗淡无光。一只巨大的,三足龙首的怪鸟坠落洪荒,血染大地。
妖神大圣,太阳烛照,陨落!,!
力的惊鸿之箭,犹如彗星一般,凌日而去。
但这些金色的箭芒,往往在靠近金乌羽毛的时候,就被上方的燃烧的太阳真火消磨大半威力,剩下的余力,堪堪只能射穿金乌的羽毛。
天罗地网交织在一起,朝着正往青铜舰上扑来的金乌罩去。
几只金乌大部分被扑中,被天罗地网大阵阻了阻,未能扑上青铜巨舰,往往要数艘青铜舰对付一只金乌,天罗地网从四面八方包围而上,才能扑个正着。
但许是有两处包围青铜舰不够,因此有了缺憾,一只金乌挣扎逃出网罗,另外一只只缠住了一半,伸出了两只巨爪出来。
那只未能困住的金乌,长唳一声,飞扑上了青铜巨舰,三只巨爪抓住了一只青铜巨舰,混元云光罩在妖神的撕扯下,未能坚持太久。
舰上的神将持刀站在船舷上,对其他几舰传音道:“我舰已被妖神所获,我舰将战至最后一刻!”
“全体同袍,与敌具焚!”
“尔等无需顾忌我舰,向妖神进攻……全体将士,与敌同坠!”
“人族不朽,天庭万胜!陛下万胜!”
神将嘶吼一声,扑出船舷,迎着炽热的太阳真火,手中鸣鸿神刀朝那巍峨的金乌神体刺去,刀尖入金乌肉三百丈,出其血,青铜舰上天兵和羿手们沐浴着太阳真火,他们的神体在燃烧,不少人化为飞灰,彻底泯灭,但在神体焚尽前的最后一刻,他们依旧在朝金乌射箭,刺矛。
这些箭矢和矛枪,犹如小刺一般扎在三只金乌神体的表面,只给它造成了一丝痛楚。
而那位太乙神将,从舰上扑下的拼死一击,不断在金乌的羽毛上攀登,利用手中的神兵,刺穿金乌的神体,借此朝金乌头上爬去,神将浑身浴火,神体已经开始焦黑,他怒吼着爬上了金乌的头颅,倾尽全力,将手中的鸣鸿神刀,朝金乌的眼睛掷去。
鸣鸿神刀化为一道朱雀长虹,刺入金乌的眼中。
金乌一时剧痛,暴怒起来,用中间的那只巨爪抓面,将那神将扯下,撕成两段,神血飞溅,神将残尸被焚烧成白色的灰烬,杨风而去。
金乌身上的太阳神火暴涨三分,火舌更是由纯青,转为距离金乌神体最近的一层的纯白。
铸造青铜巨舰的神金,也在金乌的巨爪之中融化为铁水滴落,三足金乌抓着青铜巨舰,将它换换融化为赤金铁水,从爪子中滴落,其他几艘青铜舰,在这融化之舰争取的时间里,重整阵线,重新抛下天罗地网,只求困住金乌片刻。
他们以船上的神雷塔,转化阴阳元磁之力,加持在青铜舰龙骨中所藏的投枪之上。
龙骨巨矛迅速旋转起来,阴阳元磁之力,在一息之间,变换不可思议次,神金铸就的神矛化为一道金色的流光,从青铜舰腹中刺出,瞬间贯穿了金乌的要害,刺入其骨中,受到重创的金乌已经疯狂,它拼命扑上,疯狂的金乌若是冲出包围,有可能引起其他控制住金乌的青铜舰的连锁反应。
值此之际……
两只投射过神矛的青铜舰上,守舰神将传音整个舰队道:“我舰奉命撞击妖神……全体将士听命:与敌具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