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答应得好听,实际上没过几日就一个人偷偷溜去了玉春堂。
目的,自然还是为了请冯沅青帮忙找出治愈龙心草的方法。
这件事,远在梅湖的九嘤自然不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显得平静又祥和。
人妖魔三族,似乎在这份诡异的安宁之中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竟没有再发生过大规模的斗争。
七月将至,天卦宗众长老已开始着手准备宗门换任之事。
身为下一任宗主,江北清早早就顺应衡连宗主的要求回了宗,至于九嘤二人请求她办的事,她也不曾忘记。
宗门换任,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届时四宗八族的掌事人全部都要参加。
她在等,等一张请柬,以自己继任宗门的请柬为敲门砖,亲自去司家一趟,见一见阮家三小姐。
司家偏院,阮秀端着一盆热水急匆匆的朝房间跑去。
脚下太急,她一时没有注意便摔了一跤,热水撒了一地不说,木盆还砸到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的妇人自然也听到了。
阮秀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韩烟已沉着脸推开了房门。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面上没有血色,从额头到脸颊全是白的,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
其实,这几天不止她没有休息,阮秀亦是没有歇过半刻。
至于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司祺的病情又恶化了。
看着这满地狼藉,韩烟的神色又阴沉了些。
不等阮秀说话,她便冷冷松唇,将人赶出了院子。
“这些我来收拾,你去厨房,好好看着小祺的药,待药熬好了再回来。”
明明是千金大小姐,来了司家却成了个低微下人。
阮秀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门廊下的妇人一眼,便低低的应了声。
如此姿态,显然是习惯了被韩烟这样使唤。
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手腕用力时,腕间的伤口仍隐隐作痛,这会儿身边没人搀扶,她竟险些爬不起来。
说到底,也只是个受人操控的可怜人。
在阮家,受阮于姿摆布;来了司家,又受韩烟摆布。
虽是大宗大族之人,同样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只可惜,连她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心疼过她,别人的母亲又怎么会对她产生怜惜之情?
韩烟立于房前,眼神中一片寒意。
直至阮秀离开,小院里只剩下她和司祺,她才将怀里的那根银针取了出来。
三灵根强者的真正实力,绝对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更不消说,韩烟此人,还不是普通的三灵根修士。
尖针刺肉,一滴红血沿着指尖渗出,不过片刻,银针便吸满鲜血变成了红色。
方圆数里之内,水火土三种灵素疯狂蹿动,顺着空气丝丝密密的朝这处小院涌来。
同一时刻控制这么多灵素,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可韩烟轻而易举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