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商问的反应太过强烈,连商挽都看出了几分不同,带着几分疑虑地问道:“小问?”
时隔七八年,重提旧事。
商问竟然现在才发现他一直都遗漏了相当重要的一块内容,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玄幻,又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他从来都处在灯下黑的状态。
他原身的身体素质并不好,雄父的漠然,雌君的打骂,雌父也是在家中没什么地位的雌侍,所以,原身的身体恢复力完全没有办法得到很好的发挥。
而在这种情况下,原身遭遇到了致命的伤害,而雌父从其他虫手里求得的“灵药”帮助原身扛过了这一劫。
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放在商问这里就是一个纯粹的悖论。
倘若那瓶药剂没有用。
这具身体根本不可能重新恢复活力,只会像顶不住暴风雨的嫩芽,就这么缓慢地凋零。
但若是那瓶药剂有用。
那为什么在这之后清醒过来的并不是最原本的“商问”,而是地球上的异族的灵魂呢?
……
与此同时。
医生在小心检查过姜灏的各项身体指数之后,缓缓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是喝多了后不小心摔了一跤。”
面对眼前躺平的雄虫,杜桑家负责护卫的雌虫显然没有爱护医生这项美德,火急火燎地道:“那也得开点儿治疗贴和醒酒药吧?万一家主追责,咱们可担不起责任。”
雄虫的事情向来都是大事,在首都星任职的医生显然见识过这样的场景。起身去附近的柜子里拿了点儿药水,轻手轻脚给姜灏擦破皮的地方抹了抹,又去拿了包醒酒药,要护卫配上热水喂给姜灏服下。
不敢将其带回度桑家的护卫只得暂时占据了一间雄虫病房,一边祈祷眼前的雄虫大人脑门上那道磕碰出的痕迹赶紧痊愈,一边又开始后悔自己没拦下那只没有好好看顾姜灏的可恶的雌虫。
就在他不断地在病房内踱步之时。
躺在病床上已经睡死的姜灏忽然毫无征兆地用极快的速度说了一句他根本听不懂的话语。
正当他大吃一惊,想要去确认姜灏的身体状况时,姜灏又不知道梦到什么,紧皱着眉头,像是有几分恐惧地嘟囔了几句话。
护卫胆战心惊地俯下身去,想要听清姜灏究竟说了什么。但中文与星际通用语在睡梦中打散重组之后,整句话简直像是密码一样的,任凭其怎么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随着姜灏的神色愈发惊慌,护卫犹豫片刻,最终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姜灏。
这兴许是他这辈子唯一距离这么近去触碰雄虫。
但比起雌虫的本能而言,姜灏不同寻常的反应更让他害怕。
令护卫感觉不对劲的是,即使他推搡的力度从小到大,而躺在病床上的雄虫却如彻底死寂般的,除去还拥有呼吸与比平时更剧烈的心跳之外,不论他怎么晃都不曾从梦里醒过来。
姜灏脸上的恐惧逐渐变成了惊惧。
而后又变成了痛苦。
将这一切纳入眼中后,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护卫只得又将忙里偷闲的医生拽回来,两者忙活着检查一通,仍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但令两者疑惑的是。
虫族的睡眠并不深,按照一般情况来看,经过他们这么折腾,即使睡得再熟的虫也要有睡梦被打扰的,醒过来的趋势,但眼前的雄虫却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