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军心一乱,就能叫自家占尽优势。
可怎么能把对方顺势引导这个套子里,就成了重中之重。
丹宸转过头看,目光灼灼,“哥!我来!只能我来。与其被耶律涅鲁古追着到处躲,我更喜欢带着他跑。”
说着,就放下碗:“您是太子,事事在前;可我也是公主,我的封号是‘丹宸’!我不拦着您冲锋陷阵,您也不能因为舍不得,就叫‘丹宸’这两个字隐在尘埃里。”
曜哥儿看着沙盘,又看看灿儿,“丹宸?”
嗯!
灿儿是妹妹,丹宸是公主!是公主,就有责任,“你回去等着吧,等着军令。”
丹宸端起碗,把饭全都扒拉进嘴里了,这才应了一声,转身跑了。
完颜恩进来,低声问说,“要不……臣打扮成公主的模样,臣的模样生的还是不错的。”
滚蛋!
“真的!殿下,咱们换个人换身女装,未必不行。”
曜哥儿站在沙盘边上,“对方不蠢,怎么样最不容易出岔子,就怎么来。”
“那般拆了标识,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沈拙追着公主,低声道,“谁也没见过公主您,而臣却擅长骑马,也擅射。臣可以扮作公主……必须得有女人真的给对方露出破绽,对方才肯信。”
她说着,就对着公主行军礼,“殿下,沈拙请战。”
丹宸看对方,“你这个猜测,跟谁说过?”
“不敢!擅自揣摩,岂非散布谣言,动摇军心?”沈拙急切的看着公主,“您信我,我一定可以的。我露个破绽,叫对方信了,我就撤。”
丹宸都笑了,“在你看来,本公主是花拳绣腿的空架子吗?”
“臣并非此意!而是……您若是出现意外,整军都将被动。而臣若是出现意外,不过是一颗毒|药了事!为了以防万一,当然是臣去更合适。”
“为何?为何明知危险,还想替我去?”丹宸解开袖口,自己拧了帕子,擦了擦脖颈上的汗,眼睛却盯着对方,没有挪开。
沈拙沉默了一下,“您若是出事了,女子……便得永远回内宅,再无迈出大门的可能。您觉得这话是借口也好,是臣拙笨的表忠心也好,怎么都行……但臣自问说的都是实话。臣自幼随舅父游历,从未以女子之身示人。后来大了一些了,怕声音出卖了我,干脆做起了哑巴。
殿下,外面的世道很大,可惜,有多少女子能坦然的走出家门,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呢?她们一生随父、随夫、随子,看的都是别人的风景。朝廷招了女子来,我有幸看到了诗里的才有的‘幡旗如鸟翼,甲胄似鱼鳞’,也才真的懂了什么叫‘三边烽乱惊,十万且横行’。而今,臣‘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可否?”
丹宸认真的看她,与她默默的对视。良久,她才笑了,“你的请求,我驳回!”
“殿下——”
丹宸摆手,“听我说完。”
沈拙没言语,只看着她。
“我准你同我一起做饵,配合大军,演一出‘请君入瓮’。”丹宸说着,就看她,“可能会比你想象的更加凶险,你确定你敢吗?”
“公主非去不可?”
丹宸扶她起来,“我是公主啊!躲在后面,叫你替我犯险,凭什么呢?我是爹娘生养的,你也是爹娘生养的。你我的命一般贵!而今,你我是袍泽。按照军中规矩,我的职衔在你之上,我护你才是天经地义!”
沈拙:“……”她一下子就笑了,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是!臣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