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赵祯身边,拜了皇陵。
然后跟赵从真辞别。
赵祯要往下拜,四爷一把拦住了,“此一去,此生你我怕是再不能相见了。昔年在宫中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且此生不忘。等将来……您百年之后,若是想归故土,皇陵永远有您的地方。帝王陵位里,一定有您的名字!您生性仁善,‘仁’之一字,只配您。等过几年……我便亲自给您督建陵寝……若是我走在您前面,也必会留下旨意。‘仁’这个字,给您留着。”
赵祯攥着四爷的手,久久未言。要走了,这才道:“此一生,惟愿对的起这一‘仁’字!百年之后,必是要回来的!”
那就去吧!
赵祯转身了,要上马车了,听到身后喊了一声:“皇叔!”
是从真。
他回身去看,却见从真摘了皇冠,而后缓缓跪下,“侄儿恭送皇叔,一路顺风。”
这一跪,前来送行的文武百官都跪下了。
赵祯心口难受的厉害,他的眼泪滂沱而下,“从真呐……我从不曾怪你!你的帝王做的很好。”
说完,他上了马车。
马车动了,旻哥儿起身,也顺势扶起了爹爹。心说:今儿这一出,可不得传出一桩佳话来。从今往后,谁也别说爹爹怎么篡位,人家赵祯说了,我爹这个皇帝做的很好。而且,我爹什么心胸呀,给了一国,还用一‘仁’字和皇陵把他给捆绑上了。这一跪,跪的那么简单的?
四爷抬手拍了拍孩子,“别小看他!”你觉得你爹跪的不诚心,那你觉得赵祯不知道?赵祯那一夸,那一承诺,为的什么?不就是这个面子情一定得糊结实了!他在交趾也需要朝廷的支持。
这个戏呀,一个人演那是演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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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我娘就能回来了?”
嗯!他去了,你娘就快回来了。
“给我哥和我姐也送了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曜哥儿勒住马头,一打呼哨:“穷寇莫追,撤!”
是!
北宋军撤了!耶律涅鲁古等了半个时辰,这才骑马跃上山岗,看着已经成为一个黑点的宋军。
萧胡睹跟在边上:“殿下……对方太警觉了,怎么办?”
草原作战,最重要的便是水源。
耶律涅鲁古想在水源上动手脚,可不管怎么调,都无法真的将赵曜给调走。每次给狗撵兔子似得,这不成。
他是真没想到赵曜平内乱会不动一兵一卒,这叫他最初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紧跟着,对方一直不跟自己正面相碰,在草原上像是捉迷藏,总也逮不住他。
营地里,曜哥儿下了马,狄青追过来,“殿下,刚才能追上。”
曜哥儿摆手:“其一,咱们有一半兵力都是没经过训练的,我凭什么要跟他正面碰。这本来就是一场持久战,咱们那么着急做什么。他追我躲,我跑他追,这才能保存实力,顺带练兵。
其二,这么耗着,咱们耗的起,他耗不起!这不止指的是粮草后勤,更指的是部族军!他的亲卫跟着他瞎跑可以,可叫部族军这么耗着,人家肯干嘛?这半年耗下来,他的部族军少了一半了。
其三,每次都是放他走,一直不追!一次两次、三次五次都是如此。这就如同‘狼来了’的故事一般!只是咱们这是‘狼不追’的游戏!叫他习惯‘狼不追’,只有如此,狼真的追了,他才跑不了。”
曜哥儿觉得,光给狄青说还不行,还得给将领再开一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