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将书放在书案上,“我记得保举你为知府的有两人,一人是杜衍,你们乃是同族;一人是韩琦。你叫人失望了啊!以而今的情况,判你一个附逆,不算是冤枉你吧。”
“臣……也是无可奈何。”
“一府父母,说是无可奈何。”桐桐看着他,“我听闻,你于守将王澜有些嫌隙。盖因你瞧不起武将,觉得武将甚鄙,不配与你同级为官,可有此事?”
“臣……万死。”
桐桐起身,走到他身后,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想骂本宫甚鄙吧。”
“臣不敢!”
“你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将相和,你没读过?心中无大局,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王澜被害,你当真不知?”
“臣真不知!”
桐桐朝前走了一步,踩在他的手指上,“嗯?你说什么,本宫没听清楚。”
“臣……”杜谦疼的脑袋上的汗下来的更快了,“臣……臣只是想叫他收下美人,回头号参他一个好色渎职……没想到他就被人给害了。”
“这么说,美人是你送的?”
“不……”
桐桐的脚拧了拧,“嗯?又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吗?”
“不是!臣好好说。美人是臣送的,但也不全是臣送的。”
“哦!还有谁呀!”
“是齐国大长公主驸马殷洪年……臣只是抱怨王澜……不想与其做同僚。殷洪年便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对了,殷洪年的次子之前被判了斩刑,死了……殷家乃是两淮大户,此地遍地都是殷家故旧……臣若是不能与之交好,那此地治理堪忧。这是臣的难处!臣不得不与之妥协。”
桐桐笑了:“懂了!官家与本宫打下的江山,你却要与别人妥协。果然是当的好官呐!”
她也不问了,只看他,“王伦在哪里?”
“王伦……就在城里。”
“那就带路吧!”
然后在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见到了王伦。带着一群糙汉子,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的,这就不是造反的料子。
但动辄冒出这么一个人物来,就够朝廷手忙脚乱了。
人一进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迷迷瞪瞪的吆喝声。
桐桐一抬手,王伦带来的这些汉子,脑袋全掉了。
于是,世界安静了。
王伦直接吓尿了,他本也不是粗人,是个身穿白衣的读书人。只怕这会子笼络这些汉子的意思,是叫这些人为他打仗呢。却不想,一个照面,脑袋被砍了。
满地的脑袋滚着,桐桐过去看着王伦,“现在,朝廷要你办事,你办的到么?”
办……办……办的到!
“带上你的人,把城中涉事人家的门都给我敲开!”
然后呢?
“杀!”
什么?
“杀!”桐桐说着,就盯着王伦的眼睛,“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