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皇后生日,她还是去了。
太子并没有去祝寿,只打发了两个近侍过来送了寿礼。但是赵宗实来了,他是曹皇后养子,他得来。
曹皇后看着眼前的两孩子,叹了一声,然后招手叫赵宗实,“你叫人来捎信,说是你在太子身边,那我就放心了。”
“母后安心!太子为人宽和,且心性疏朗,待儿极厚。”赵宗实低声道,“儿比起其他宗室,已好上许多了。”
宗室们过的不好,曹皇后也听说了。之前给宫里送过张贵妃的大长公主甚至来门前哭诉过,如今无人认她是大长公主,夫家便也苛责起来。
更有现在积案清查,好些达官显贵都被人告了。这肯定是有作奸犯科的,律法严苛,砍头绝不含混。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总有人通过一些伺候的宫人的途径,试图联络官家。
为何呢?
因为他们觉得,这是新朝在以此法对宗室赶尽杀绝。说是宽和,虽然没认宗室,但也没可以打压。可这动辄就是犯了案子,翻旧账,有几家是干净的?
这不就是换了一种方式在杀人吗?说到底,还是容不下。
曹皇后把这种宫人一盖清理出去了。她觉得这些人真蠢,那东西能提进来,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人家夺天下之前就把探子安插的到处都是了,如今这样的地方,那暗处盯的得多紧呐。岂能叫你们随意的这么传递消息?
再说了,在严查之前,太子就已经把宗实这孩子带在身边了。谁说这不是态度呢?只要没有安安分分的,太子并不忌讳用宗室出身的人。
如今宗实又说,他比宗室的其他人过的好,那就说明清理积案从宗室开始了。
若是如此,只怕马上就会有叛乱了!打着恢复旧山河的主意吧。
她叮嘱这孩子,“一定要守住本分,莫要贪图虚荣,莫要听人挑拨。此一生能安稳到老,荣华富贵,你是不缺的。”
赵宗实应了一声,曹皇后这才说高滔滔,“你……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用饭了,省的你娘又担心。今儿,宗实陪我庆生,是一样的。”
高滔滔之前,必是娘亲惹姨母不愉了。她没有辩解,只能慢慢的退出去。
出去之后,就在别院门口等了半日。
赵宗实的马车出来的时候她从马车上下来,“公子。”
“高小姐。”赵宗实客气的从马车上下来,距离五步远就停下来了,朝对方行礼,“高小姐有事?”
高滔滔还礼之后才道:“婚姻之事,我甚是歉意。可终究是父母之命难违逆,是我对你不住。”
赵宗实忙摆手,“过去之事,如清风过耳,过了便过了。世上之事难料,我的命运尚不能自主,更遑论小姐你。该是我对小姐歉意才是,又怎么能怨你呢?”
高滔滔目光复杂,朝前走了一步,赵宗实急忙后退一步,“那……无事,就此别过了。”
“公子请留步。”高滔滔叫住他,“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高小姐客气,有吩咐只管说便是了,能办到的岂敢推辞?”
“事关太子,我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高滔滔就道,“是范观音,你还记得她吗?”
是!
“她意在太子妃嫔,因此,四处打探太子消息。你也知她品行,素来也算是有智谋,有胆识。还请公子提醒太子殿下,进出宫闱,万望谨慎小心。”
赵宗实忙感谢:“多谢高小姐了,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有劳。
高滔滔看着赵宗实的马车远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上了马车说车夫,“去蜜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