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一日,守大辽一日;我若死了,曝尸于野,也绝不后悔。此一生,许是注定无法得善终;便是死后,也会被千人弃万人唾,可殿下,臣无愧于心。”
耶律岩母扶着马车,“你若死了,我于你陪葬。此生,定不负你。”
萧啜不|认真的看她:“殿下?”
“活着!活着。”耶律岩母上往马车上去,上去之后,连毯子带人抱出两卷来,放到地上之后,看着萧啜不:“记住,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便是困兽,你也得争到底。最后若还是力有不逮,我绝不埋怨。”
说着,抽出一支箭来,抬手折成两半:“今日之言,出口成誓!若违此誓,永生永世为长生天所弃。”
萧啜不:“……”他看着那仍在地上的断箭,等回过头的时候,公主的车架已经走了。
亲随追过去,将替身给送到公主的马车上。
萧啜不|低头捡起那支箭,捏在手里,箭簇刺伤了手心,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良久,直到大雪漫天飘下,下面的人才来报:“大皇子未离开,依旧藏于小姐的闺阁之中。”
萧啜不|满眼的失望:“……”他摆摆手,“去吧!别叫人惊扰了小姐。”
“驸马您呢?”
“进宫!”
耶律宗元见了萧啜不:“那三个孩子还是不见。”
“有两个跟公主在寺庙。”萧啜不|是这么说的,“公主送他们出家了!以后要如何,随您的意思。但现在,臣求您别刺激公主。您可以派人围了外面,但如今……先就这么着吧。”
耶律宗元看了萧啜不|一眼,“罢了,朕也不想刺激阿姐。”
萧啜不|又道:“至于耶律洪基,他要么自己跑了,要么可能跟寿儿有关。”
耶律宗元惊讶于萧啜不|的坦诚,可还不等他说话,就听萧啜不|又道,“臣来求圣旨,想送寿儿去雍郡。臣书信一封给雍王,只说有联姻之意。”
安边之策么?
萧啜不|紧跟着又摇头,“只一女想定边,不可能。雍王早有野心,而今,只要将耶律宗真与大宋朝廷来往的证据尽数给带过去,这便足够了。他要吃下大宋,缺的就是借口。他们内部乱了,咱们才好有时间处理内务。陛下,安抚部落军比找寻耶律洪基重要。耶律洪基什么脾性您知道,他能如何呢?”
可打着耶律洪基的旗号,也很麻烦。耶律宗元看了萧啜不|一眼,就道:“来人,找一与耶律洪基年貌相当的少年杀了,对外称,大皇子伏诛。”
自此,世上再无耶律洪基。他便是活着,慢慢找,找到杀了便是。省的生出事来!
萧啜不|眉头挑了挑没言语。转脸圣旨有了,证据也齐全了,再添一封他的书信。
耶律宗元喊了一人来:“萧末掇!”
臣在!
“你亲自送一趟。”此人的父亲死于宋人手,自是不会亲宋人的。
萧末掇应了,接了东西转身就走。
而此时,雍郡境内,突发一案:有人意图窃取雍郡的炼铁之法。
窃取此法的人竟是皇城司的人。
韩琦和晏殊站在大堂之上,看着坐在上首面色冷然的雍王,再看看那一串串铁证如山的人证和物证,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案子发的真巧,破的真及时,证据真齐全。
然后就听雍王妃说:“查!往深的查!我们从不曾防备朝廷,而今我倒是要看看,朝廷对雍郡都干了些什么。”
韩琦看晏殊:这是万事俱备,只待借口了。您这圣人之道,教的可真好。
晏殊:“……”你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