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什么当为、可为的,说到底,不还是要生事么?
他看着这一行人直奔皇宫,再看看越来越多的百姓往衙门门口围,知道这是要进宫审案,百姓们又跟着往宫门口挪动。
我的天啊!这还了得。
他费劲巴力的上了马,马儿被涌来的人群给惊的,就是不挪地方。
等他追到宫里,大殿里四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召集齐全了。他没由来的又想起棒打御史的事,这次这是想干什么?当堂杀人么?
大殿里嗡嗡嗡的,却无人敢大声说话。
吕夷简看了晏殊一眼,晏殊归位,站在他的地方:看我干什么?就跟我什么都知道一样。根子肯定还在郭净妃之死上,王妃眼里不揉沙子,到底如何,等着便是。若是真有人干了不该干的,且人证物证具在,那不管什么结果,也是活该。
等外面喊着:圣驾到——
大殿里才真的安静起来,恭迎着圣驾。
赵祯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情况,就叹了一声,“朕与郭净妃乃是结发夫妻,她骤然薨逝,朕甚是心伤。而今,内外皆疑郭净妃之死有疑,柴郡主又言有实证可证明郭净妃为人所谋害,那朕必是要御审的。”
说着,就看向桐桐,“郡主,有何实证啊。”
只称郡主,不说雍王妃,这是赵祯释放出来的善意。要是柴郡主,那就有护身符在。他是这个意思。
桐桐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道,“因着证物乃郭净妃娘娘贴身之物,因此,需得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在场。两位娘娘在,验证之事不劳他人。以保郭净妃娘娘体面。”说着,就看向范仲淹:“范大人,如此可妥当。”
范仲淹点头:此当然是再妥帖不过了。
于是,曹皇后便扶着杨太后来了,将昔年的珠帘挂了起来,她们坐在珠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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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这才道:“不管是太后、官家还是诸位大人,都该知道,我懂药理,擅岐黄。这些年,去过雍郡的钦差连同随从都应该清楚,我的医术尚可。开的方,用过的药,都是能见效的。这一点,朝中至少有二十位以上的大人能为我作证。”
晏殊站出来,“臣能作证,郡主的医术不在医官之下。”
曹玮也站出来,“臣乃痼疾旧病,用的一直是郡主给的药,确实有效。”
用过药的都陆陆续续的站出来,证明郡主这些年在岐黄之术上确实有过人之处。
赵祯点头,“朕有所耳闻,知你之能。”
桐桐这才道:“既然都认我通药理,那就好办了。”她叫人拿上证物,“我查问了伺候娘娘的宫人,有几处疑点。”说着,就看向范仲淹,“这怕也是范大人心中疑惑的地方。”
范仲淹没言语,等着她说。
桐桐看着大殿上的人,“第一,御药院供药,竟是要亲自熬给病人喝。我也在宫中生活过,却从不曾听闻,御药院有此规定……”
说着就问珠帘后的皇后,“不知而今这规矩可是变了?”
曹皇后摇头,“不曾变!御药院供药,交割给宫人,若是熬药有格外注意的,医官需得跟随,亲眼盯着各宫的宫人熬药。此事与御药院再无关!”
言下之意:他们只负责药齐全,药的质量,保证药抓的都对。仅此而已。
所以,为什么要叫药童亲自给熬药呢?
“第二,熬药的器皿,药童尽数带走。包括不小心被打碎的药碗。”桐桐说着,就看朝中的大臣:“诸位大人,此做法是不是有欲盖弥彰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