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一片声地恭喜,沈恭和韦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看着罗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块稀世珍宝。
沈信言却拧了眉,拉了太医细问:“我夫人生小女时伤了身,如今可的的确确是调理好了?再孕不会有危险?”
“无妨无妨!小老儿敢打包票的!”太医看着他只觉得有趣。
韦老夫人那边则急着问几个月了,又问罗杞这会儿想吃什么,再转头喊自己心腹的甘嬷嬷立即去预定稳婆乳娘。
这事太过出乎意料,罗杞手足无措,半天才红着脸落了泪,对拉着自己不松手的韦老夫人悄声道:“阿家,媳妇不敢多麻烦您……”
沈濯坐在一旁,先跟着傻乐,后来才发现自己被冷落了,咕嘟着嘴不吭声,又过了一时,自己想通了,挤到韦老夫人身边,仰着娇嫩的小笑脸,娇滴滴地撒娇:“祖母……”
韦老夫人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满口的心肝宝贝肉,竟是再没撒了手,索性又告诉罗杞:“你去养你的胎,微微以后便跟着我罢。”
一家子高高兴兴,欢欢喜喜。
唯有二房的夫妻妻妾女儿几个人,冷冷淡淡地,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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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做了皇后,有了身孕。
皇帝大喜,改元更新。
罗杞有些紧张,递了话要进宫去看望女儿。
眼瞧着就要五岁、已经越来越淘气的沈济一听母亲要进宫去看长姐,却不打算带着他,哪里肯依?
一顿鬼哭狼嚎之后,便是拾头打滚。从床上滚到地上,从厅堂滚到院子里。便许个大天给他,也一定要跟着一起去看姐姐。
罗杞头疼得恨不能狠狠地抽这个臭小子一顿。
六奴和寿眉两个人看着罗杞笑:“夫人就许了吧。我们跟着一起去,一定看好了小少爷。何况皇后娘娘最疼咱们胖哥儿,您不带了去,当心反而落埋怨。”
罗杞无奈,只得命人现给沈济洗了头脸、换了衣衫,又呵斥他:“规规矩矩的!不然等着你姐姐收拾你!”
转头掩着心口对苗嬷嬷诉苦:“你说这个孩子到底是随了谁?当年承儿哪里有他这么大的主意了?我天天都要被他气得恨不得闭了眼不管他才好!”
沈济听了立即便猴到了罗杞的身上,耀武扬威:“姐姐说了,让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姐姐说让我把哥哥的那一份也活出来。姐姐还说我就该这么淘气,不然以后当不成国舅爷!”
这话说的!!!!
罗杞实在是忍不住了,咬着牙把小猴子从身上薅下来,摁在腿上一顿胖揍:“我让你再信口开河!今儿个你爹你姐都不在跟前,我若不好生管教管教你……”
沈济哇哇大哭:“娘……你不爱我了……你变了……”
沈相府中,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日日如此。
年年如此。,!
的态势,想到那神婆说罗樱会因为罗杞而一生富贵、消解灾祸的话,加之原本就已经拿罗杞当亲生女儿对待,娘儿两个自是更加亲密。
于是,罗家大太太又仔细地教罗杞日后怎么跟婆母相处,小小的婴儿该怎么养育。又亲自给孩子寻了最老实可靠的乳母,又亲眼看过了已经预定好的两个稳婆。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到了罗杞真的生孩子的时候,却又遭逢了难产。
两个稳婆满头大汗,一遍一遍地出来问:“保大保小?”
沈信言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铁青着脸红着眼咬着牙地反问:“你们这不是废话么?没有我妻,何来我子?自然是保大!”
罗家大太太慌得直接在院子当中合掌跪倒,望天祝祷:“我杞娘心善意诚,自幼至此,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她不当受此折磨啊!求满天神佛保佑她母子平安!信女愿减寿十年来换!”
“岳母!”沈信言的热泪夺眶而出。
毕竟前次流产伤了身,罗杞自幼便多思多虑,底子并算不得健旺。这回又有些急着成孕,未免亏虚得有些过了头。
彼时正饮了参汤,满头满身大汗地听着稳婆的指令用劲,便见一个稳婆奔出去,片刻又奔进来,满面感慨、满口鼓励:“夫人可一定要争气啊!您家老太太在外头都哭着要求减寿十年换您母子平安了!”
罗杞的眼泪哗哗地掉:“大伯娘……”
稳婆大讶:“竟不是夫人的亲娘么?小人都听见沈别驾喊岳母了呀!”
旁边帮手的正是罗杞的陪嫁丫头、如今郑砚的媳妇苗氏,闻言一边给罗杞擦汗擦泪,一边红着眼圈笑道:“我们姑奶奶是大太太带大的,便叫亲娘岳母,也是应当应分的。”
又对罗杞殷殷道:“您可听见了,您可不能让咱们家大太太失望!奴婢可听说了,京中大姑奶奶还等着您帮衬着荣华富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