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玄接过糖人,正要吃,耳边传来一宫女的哭泣声。
“呜呜呜,仙后……您终于醒了……”
容青玄看向那小宫女:“晚香。”
晚香点点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面对故人,容青玄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感慨,他将龙宥交给龙篱,翻身下床将晚香扶了起来:“晚香,这些年,辛苦你了。”
晚香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晚香不辛苦,只、只要仙后能回来,晚、晚香做什么都愿意……”
容青玄一脸感动地拍了拍晚香的肩:“好了,不哭了,晚香,去把白掌门他们请进来吧。”
晚香“嗯”了一声,冲着容青玄福了福,欢欢喜喜的去了。
不多时,白锦年钟厌九等人走了进来。
容青玄一家三口排排坐好,笑眯眯地等待着这一帮子苦大仇深的人,最为苦相的丹阳子率先开口:“知道我是谁吗?”
容青玄飞快道:“白毛怪。”
丹阳子面上一青,指着身旁的凉卿:“他呢?”
容青玄笑道:“临渊君。”
丹阳子又将霜傲天一指:“这位呢?”
容青玄:“霜城主。”
丹阳子哼了一声:“剩下的两位呢。”
容青玄定定望了白锦年一眼,庄重起身:“掌门,阿九。”
白锦年冲着容青玄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钟厌九则气得一蹦蹦:“你个没良心的总算醒过来了?怎么?鬼市很好玩吗?在那里一睡便是三年,你也太过分了吧!”
容青玄尴尬一笑,他只记得自己在龙篱的怀里昏死了过去,醒来后便到了鬼市,依庄殊所言,三年来,他大多时候都是在睡觉,才清醒了几日,便被龙篱接回盘龙谷了。
至于龙篱是如何将他从地府引渡到鬼市,他并无记忆。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可以的话,谁不想好好活着?”容青玄赔笑道。
钟厌九哼哼两声在容青玄的身旁坐下,叽叽喳喳道:“依我看,这世上再没有比你还冲动大胆且命硬的人了,都说猫有九条命,我看你们九天玄蛇一族才有九条命!你一去三年好不潇洒,辛苦我和霜城主替你带娃,带孩子很累的你知不知道。”
容青玄点头如啄米,人家都辛苦替他带娃了,他能抱怨人家给自己儿子打扮成寿桃吗?不能,绝对不能。
“钟师弟,真是辛苦你了,等你日后有了娃,我也替你带。”容青玄一脸真诚,却换来钟厌九凶狠的一巴掌。
“你还来消遣我!”钟厌九接连拍了容青玄几下,“还有啊!我和掌门师兄前前后后去了鬼市不下八百次,每次都叫不醒你,你知道我当时多难过吗?”
原来钟厌九和白锦年也去看望过他啊,怪不得他总是感觉自己在睡梦中遭到了殴打。
“我错了,我错了。”容青玄积极认错,“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作死了。”
钟厌九嗔了容青玄一眼:“幸亏你那小徒儿给你渡了一半的神魔之力,不然你以为只是灵脉尽碎,魂离体外这么简单?我有本事修复你的灵脉,可没本事找你的魂,你呀……”钟厌九说着摇了摇头,不肯往下说了。
容青玄被钟厌九说得心一揪一揪的,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地看向了龙篱,龙篱同样无限心疼地望着容青玄,二人久久相望,哽咽失语。
“你们两个是真能折腾,我这个老家伙在一旁看着都累。”霜傲天豪迈地挥了下手,“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得庆贺庆贺,大外甥,你说是不是?”
龙篱温然一笑:“舅舅说的在理,传令下去,盘龙谷仙后归位,上下欢庆三日。”
“是。”凉卿与丹阳子齐齐领命,容青玄与龙篱相视一笑,与钟厌九和龙宥抱在一起。
夜晚降临,念雪宫华灯璀璨。
容青玄换上凤袍抱着龙宥站在硕大的花灯下,看着钟厌九乘着木鸢在夜空中飞来飞去。
虽然对于钟厌九这种明明自己能飞却执着于乘坐木鸢的行为不大理解,但容青玄还是尊重钟厌九的选择,便对那只飞在半空中的粉扑棱蛾子道:“你若实在喜欢这木鸢便带回暮苍山吧,或者请万阁主再给你做一个,如此你便能日日乘,时时乘,过足在天上飞的隐。”
钟厌九又在天上飞了一大圈这才落下,上下扫了一身凤袍的容青玄几眼:“好啊你容容,穿上凤袍端起主子范了,敢来教训我了!”
说着夺去容青玄怀中的龙宥,边跑边跳地来到宴桌前,一屁股坐在了龙篱和白锦年的中间。
白锦年和龙篱皆喝了不少酒,然而二人皆无一点醉意,看起来精神抖擞的,凉卿陪着丹阳子饮的茶,丹阳子以茶代酒成功灌倒了霜傲天,喝多了的霜傲天则揪着梦常君的衣领,威胁梦常君若是不好好对霜飞儿,便将他的头拧下来当夜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