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鸣脸色不变,扯过一张纸,就连擦手的动作都透着几分矜贵雍容。
白一鸣固然是一名运动员,但生活的富足给了他普通人没有的气质,俗称“富贵气”。
好在他被教的很好,既不骄奢淫逸,也不嚣张跋扈。
剥开的橘子递到余乐面前,余乐整个坐起来接过,剥开一瓣塞进嘴里,接着眼睛一亮:“好甜!”
白一鸣抿嘴笑着,只是被这么夸一下,就很开心。
“白会长和阿姨他们都好吗?”
“嗯。”
“一会儿我去医院陪老柴,一起吧。”
“嗯。”
“最近怎么样啊?”
“还行。”
“大学?”
“转回去了。”
“哦……”余乐的表情瞬间有点复杂。
白一鸣有什么事从来不会瞒着他,所以这段时间分开,余乐也知道白一鸣正在重新考虑读大学的事。
去年他搬来京城读书,是为了自由,摆脱他父亲的阴影。但挣扎了连三个月都没有,又回到了训练场上,白一鸣算是彻底确定了自己的未来。
因而,今年比赛结束后,白一鸣只能重新考虑大学的问题。
这一次,白一鸣很慎重,也请教了余乐。
是留在京城读清北,先办休学,等着退役后一口气读下去,还是转回原本的国际学校,去往瑞国担任交换生,获得更好资源的训练,白一鸣最终选择了后者。
换句话说,白一鸣这两年不会再在国家队训练了。
白会长为白一鸣安排了很好的未来,他在瑞国读书,在瑞国训练,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只能在赛场上见面。
余乐有点难过,但也为白一鸣开心。
他终于选好了未来的路,拥有了自己的目标。
所以,这样说来,白一鸣这次匆忙赶过来,就是最后见他一面。
余乐不希望这次的见面悲伤,人生的路很长,短暂的分别如果是为了变强,他应该支持。
所以,余乐想了一下,说:“你副项既然确定要滑坡障,要不要练一下跳水,我觉得技巧类的东西都是共通的。其实体操也可以,但我不会。”
白一鸣正吃下橘柑,闻言动作一顿,嘟着的嘴唇裹着一截橘瓣,莫名的乖巧幼稚。
余乐顿了顿,反思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毕竟参与一个新项目的训练,从头开始可不容易。
“毕竟夏季训练……”余乐试着说服对方,在白一鸣离开前,他真的希望再给对方更多提升。过去是白一鸣教他,现在他有能力,更想反哺。
“可以。”下一秒,白一鸣点头,“什么时候?今天开始吗?”
余乐闻言笑了:“最近训练积极很多啊,我以为你会不想练。”
“你都拿三枚金牌了。”白一鸣这样说着,眼里不见丝毫的嫉妒,反而是一脸的羡慕,还有一些忧愁,“我副项和你主项重叠,估计赢你很难,但银牌也是可以的,我想试试。”
“没志气,就没想过赢我?”
“想过啊……”白一鸣抿了抿嘴,剩下的没说,有志气也不能失去判断狂傲自大,他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能跟在乐哥后面拿牌子,银的也好,铜的也行,他就满足了。
白一鸣埋头把橘柑三两口吃完,去洗了手出来就说:“走吧。”
“现在?”余乐扬眉,他才过来。
“看了柴教去跳水。”说着白一鸣摸摸鼻子,眼里漾出笑容,“我还挺想看乐哥跳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