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挤在余乐屋里,一起分享了余乐从国内带来的烤鸭。
吃的满嘴流油的亨利说:“可惜盖伦没有过来,他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之前还问我,如果单独给钱,能不能吃到更多,我告诉他,这是友情的烤鸭,余乐并不缺钱。”
余乐说:“但这样吃下去,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亨利笑着用视线扫到桌子上的一堆纸袋:“有来有往嘛,我们也不是光知道吃的。”
每次都收到余乐的礼品,如果说一开始还不客气地吃,等吃到一定分量后就会醒悟,自己这样逮着一只羊薅羊毛的行为太过可耻。
所以陆陆续续的,就开始有人给余乐带回礼。
香肠最多,但也有人给余乐送了很大一个的奶酪,还有人送了上好的雪花牛肉,或者是香醇的巧克力。
情谊就在这样的来往中越来越深,亨利在余乐之前早早的就在这个滑雪圈子里积极地拓展人脉,但只有余乐来了之后,他才感觉到那流于表面的应酬,变得真心实意,多了许多温暖。
余乐也很高兴朋友们的来访,和大家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开心地度过来到世锦赛赛场的第一天。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问白一鸣:“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你记得吗?”
白一鸣像个蚕宝宝一样把被子整个裹在身上,就露出一个脑袋望着余乐,过了一会儿,摇头。
“想不起就睡醒了再说。”余乐伸手关上灯,屋里一片漆黑。
第二天。
赛场开放,可以进场进行适应性训练。
世锦赛的比赛项目多,运动员也多,好在基茨比厄尔是世界最大的滑雪场,即便将所有比赛选手同一时间放进雪场,也不会显得拥挤,更不用进行赛道调整这类麻烦的事情。
余乐一上山就先去了坡面障碍技巧赛道。
这是他的主项,是他的基本盘,也只有这个项目稳了,他才敢去练兼项,因而无论在哪里,余乐最先适应的都是坡面障碍技巧的赛道。
男女组在这个项目的选手总共将近60人,但大家并不都会一窝蜂的都在同一时间段上山训练,再加上已经滑完,或者中场休息的人,余乐来的早,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趁着大部队还没到,余乐抓紧时间滑了四两次,再上去见前面排了十多个,也就不急了。
前面两次主要是熟悉赛道,了解道具分布,现在等在队伍里,正好编排动作。
余乐垂着眸回忆赛道,还没想完两个动作,便被人打断。
雅克从缆车方向过来,雪板在肩膀上扛着,就像扛着一把大刀,隔着老远就盈盈地笑,“哇哦!我就知道你一早就在这里。”
“雅克。”余乐只能停下思考,笑着打招呼。
雅克没急着排进队伍,而是在余乐身边说说笑笑聊了起来,等着快轮到余乐的时候,雅克想起什么才说:“差点忘记了,你昨天是不是约了克劳斯?我来的时候遇见挪国的孩子们,他们很羡慕地在聊这件事,但我们昨天一直在一起。”
“呃……”余乐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巧的是,余乐这次滑下去的时候,克劳斯正从远处走过来,两人隔着百米的距离就看见了对方,继而克劳斯转身走进了游客中心。
余乐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外交”固然重要,但成绩更重要,这么一耽搁,又是半个小时,他必须尽快适应赛道才行。
这次世锦赛,余乐获得了三个比赛项目的资格,他在坡面障碍技巧赛道,一直练到午饭后,见人少又滑了几次。
直到人逐渐多起来,排队变得太过漫长,他才将目光落在他处。
大跳台也很重要。
作为与坡面障碍技巧合并积分的项目,余乐自身在这个项目上的成绩又很好,所以这是仅次于坡面障碍技巧,需要适应场地的项目。
大跳台场地虽然固定,但落地依旧有雪感的差异,余乐更多地尝试了几次,眼看着天色暗下来,才将目光落在障碍追逐的赛道。
这么不停歇地练上一天,他也有点累了,要不明天再去?
但只是犹豫了一下,余乐还是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向缆车站走去。
适应场地并不只是适应脚感,感受道具和环境那么简单,至少对于余乐而言,只有自己滑过了,才能够在脑海里建立数据,进行体能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