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第一天,他们一家人在出租屋里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说说笑笑,直到余乐犯困,就回了房间里倒时差。
一睡,睡到第二天的上午八点。
被电话吵醒。
打电话过来的是《体坛风云》主办方的人,希望和余乐约见一下,谈论领奖流程。
电话里的是一个发声字正腔圆,声音非常好听的女性,说:“……知道您才从意国回来,倒时差很辛苦,要您实在不想动,我可以去找您,当面聊肯定比电话里说的更清楚,您觉得呢?”
一口气睡了九个小时的余乐,自打电话铃响,每秒钟都在不断地清醒。
静极思动。
余乐干脆开口:“不用,您说个地方,我去找您。”
“太好了,您现在在哪儿?”
“我这啊……就在央爸大楼附近。”
“那……这样吧,能不能麻烦您直接来央爸大楼呢?我在一楼等您,我们正好去过一遍台。”
“好。”
定下时间,余乐挂了电话,从床上跳下来,年轻健康的身体,就像一只轻盈优雅的猫。
洗漱整理,三两口吃完母亲煮的牛肉面,还是那么地道好吃。
和老外们待多了的余乐还给母亲来了一个拥抱贴面的礼,逗得母亲脸上笑开了花,父亲在旁边羡慕的也想要贴贴。
擦了嘴,余乐从屋里拿出外套穿上。
黑红色的中长款羽绒服是今年国家队新发的衣服,线条设计的修长冷锐,余乐往身上一穿,便呈现出一种具有棱角的峥嵘气质。
看的余妈妈骄傲地说:“我儿子这也太帅了吧!”
余乐在队里看多了穿着同样款式的队友,并没觉得这衣服有什么好的地方。
但从出租屋的小区,一路步行到央爸大楼,路上来来往往不断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证明了这套衣服确实很帅,尤其胸口那面小国旗,更是吸引目光流连。
等到了央爸大楼,负责和余乐接洽的,这位姓周的姐姐更是眼睛一亮,说:“就这么走过来了?没在路上造成拥堵?”
余乐把手里的口罩和帽子挥了挥,笑。
周姐姐说:“你以为遮住了脸,就万事大吉了?你知不知道,今年你们冬季项目这边儿发放的队服,在网上炒到什么价格了?很多丫头不惜花费十倍二十倍的价格,就是想要和你穿个情侣款呢。”
余乐笑了:“真的啊?这么值钱?就这衣服,我们队就一人两套呢,足有三百套。我记得咱们节目好像每年都有个募捐活动,按您说的这衣服能卖十倍的价格,您看我能不能把这当成一份心意呢?”
周姐姐眨了眨眼,笑容乍浓:“哎呀!不愧是我们余队长,您这觉悟和反应绝了!就您现在的影响力,明天的募捐活动,一定能达到历史新高。”
余乐一听,马上脱衣服。
这可是大厅,外面零下的温度,周姐姐能让他做这事儿,急忙牵着手把人领进电梯,再开口的时候,两人就少了几分生分。
余乐没有程文海的社交牛逼症,但以他现在的格局和经历,想要和一个人拉近关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等着到了录播大厅,这位周姐姐说话做事,已经完全站在他的立场考虑。
知道余乐不太擅长文字上的东西,还手把手的帮余乐编了一段领奖发言,还联系主持人和余乐串了一段词,力图在余乐登场的时候,能够既风光又风趣,总之一定要成为当晚最亮的那个崽!
舞台上还在进行彩排,明天的颁奖典礼中途有歌舞表演,长期和央爸合作的舞团出了三个节目,还有可爱的幼儿园小朋友吃着零食喝着奶,等待上场。
余乐正看的有趣,后背被拍了一下。
转头过去,是一名个头儿不高,干瘦的中年男性,戴着一顶土黄色的鸭舌帽,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