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近距离,毫无隐瞒的学习,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呢。
余乐没有从克劳斯的身后滑开,这是最好的观察位,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够“看见”克劳斯肌肉和骨骼的运用。
身体压的很低,这是为了降低风阻,稳住底盘。
雪板的角度比肩膀要宽一点呢,这是技巧的优化?还是克劳斯的个人习惯呢?
哦!抬头了!
克劳斯有起跳前抬头的小动作,这不能说是不良习惯,但如果把这个小动作克服了,会更好。
前面的人冲上跳台,在距离起飞的前一刻,将身体往下压了些许。
而这下压的动作,正好在飞出的瞬间,将向上冲击的力量给压了回去,于是本应该高高抛起的飞行线路,变成了平直的飞跃,极尽地贴着降落区的角度飞跃,轻盈地落在了雪坡上。
余乐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这是他对跳台最为敏锐的直觉,也是他从事跳台相关运动十五年的经验。
当余乐紧跟在克劳斯身后飞出的时候,在那驰骋的空中的瞬息间,余乐有些分神地想着……完美!不愧是世界超一流的选手!哪怕性格行为一言难尽,但谁都不能否认克劳斯对竞速滑雪障碍上精准到极致的处理。
学到了!
“唰——”
红色的终点线化成一道光,瞬息间就飞驰到了身后。
余乐控制雪板,朝着与克劳斯相反的方向滑去,同时直起身体,用板刃深深地耕进雪里,伴随着舒爽的摩擦声,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余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确认自己确实是第二名。
马林朝着他相反的方向滑走,即便隔着老远,余乐都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郁闷情绪。
障碍追逐,一组四人,只有前两名晋级。
在自己或者克劳斯没有违规的情况下,他已经站在了淘汰线外。
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这就是比赛。
余乐参加了太多的比赛,对于任何公平竞争后的结果,都视为理所当然。
再说,同情有什么用,难道还要把自己到手的名额让出去吗?
余乐敛眸,将滑雪杖并在右手,左右脚互踩,“咔哒”两声雪板脱落,他拿起雪板向着显示屏走了过去。
路过的高台上,红色的led灯正跳动显示着刚刚记录下来的四个时间,余乐没有细看,他直接走到了选手通道旁的显示器上。
那里会显示更加直观的时间和排名。
“嘿,余!”
余乐听见叫声看过去,就看见站在护栏后的一名外国摄像师,在朝着他挥手,试图拍摄一个他的正脸。
余乐刚刚将视线落在那个摄像机的镜头上,又有人叫他。
“余,你真是太棒了,你的障碍追逐让我惊喜。”
这一次是一名记者,他穿的很厚很厚,像个红色的球,费力的想要将话筒递到余乐的面前,“说点儿什么吧?你晋级14了。在比赛前,你觉得自己能够晋级吗?”
然而这个提问还没有回答,又有一名娇小的女性记者低头从这人的手臂下面钻出来,她为了把话筒递到余乐的嘴边儿,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护栏。
“余,余,你为什么会参加障碍追逐的比赛?确定这个项目不会影响你的主项吗?天知道你这个赛季开始还要滑大跳台,这是你们队伍的战略部署吗?”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