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成道者大军浩浩荡荡,跟随着蓝御田和虚生花,向祖庭而去。
“三十五亿年了?”蓝御田向虚生花问道。
“是啊。”
虚生花点头,一如从前那般淡然:“三十五亿年了。”
他的目光却有些激情在澎湃激荡,难以压制。
“他还在那里?”蓝御田问道。
虚生花道:“还在那里。”
秦凤青跟上他们,沉默片刻,询问道:“这会是最后一战吗?”
“有可能。”
虚生花道:“或许是最后一战,或许只是一个开始。对我们来说,是最后一战,对他来说,或许是个开始。”
他顿了顿,展颜笑道:“他是一个坐不住的人,有人叫他傻狍子,傻乎乎的,对什么都很好奇。我也在惊讶,他竟然能安安稳稳的留在祖庭,镇压祖庭如此之久。别人都说他没有耐心,他也的确没有耐心。然而这一次,他的耐心比谁都长,都久。”
“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开皇秦业跟上他们,询问道:“我从祖庭中归来之后,便很少见他了。你们去过祖庭没有?”
“他不让我们回去,怕打草惊蛇。”
虚生花摇头道:“我们也未曾回去过。”
星犴提着箱子走了过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之外,已经很少有人认识他了。”
江白圭走来,淡淡道:“我们认识,那就足够了。”
星犴瞥他一眼,两位圣人彼此之间并不对付。
江白圭的目光在成道者们之间搜索,终于寻到一人,上前询问道:“造物主的族长思秦?你娘亲呢?”
“娘亲在我成道那年,寿元耗尽。”
思秦族长脸色黯然,道:“我安排她转世,她却不愿觉醒前世,甘愿成为一个全新的生命。我经常去看她,她现在活得很好,已经不认识我了。”
他背着一幅画,说是阆涴临终前让他带着这幅画去见祖庭中的那人。
“我可以看看吗?”江白圭问道。
思秦族长将画取下,交给他。
江白圭展开那幅画,画中是有一片瑶池,池中有花,旁边是神识观想的大青蛇,青蛇的蛇头很是宽广。
阆涴站在蛇头上,神态不是冷冷清清,而是有着少女的娇羞。
她的旁边,一个年轻男子观想出一朵鲜花送给她。
江白圭合上画,还给思秦族长,过了片刻,江白圭仰头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神王选择老去,不应该打搅她。”,!
这一日,祖庭的使者来到元界,来见虚生花蓝御田两位老祖,道:“天尊请两位老祖召集所有成道者,返回祖庭。”
虚生花与蓝御田激动莫名,哪怕是他们的道心修炼到了四十重天境,也难以稳住心神。
两位道祖从古老的道殿中走出,大道的波动从道殿中散发开来,波动如同空间的震荡,虽然听起来很是恐怖,但是世人却毫无察觉。
一股股大道波动传遍元界,传向其他诸天,元界,玄都,幽都,四极天,诸天万界,有沉睡的成道者醒来,有古老的神祇复苏,有名山隐者,有贩夫走卒者,有引车卖浆之流,有督造厂中的做工者,纷纷仰起头来,感应着两位道祖的召唤。
有权力的,把权力放下,交给继任者,有家室的,安排好家室,整顿行装,有孑然一身的,把神职辞去,官印悬挂在官邸的门匾上。
绝大多数人忘记了祖庭,但是他们还记得,他们知道祖庭的战事,知道留守在那里的人们的付出。
既然那个人召唤他们,他们便会放下一切,前往祖庭。
诸天万界,距离甚远,哪怕是走灵能对迁桥也需要花费许多年的时间,这些成道者各自绽放出自己的道韵,以自身的道行穿行在宇宙虚空之中,赶向元界,与他们的道友汇合。
这一路上,难免惊世骇俗,让诸天万界出现各种异象。
人们不免惊诧,奔走相告,他们见到了活着的传说,活着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