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删除之前的对话,写下新的内容。
溟渊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你是说,他会毁掉你一年来的成果?」
溟渊的手指难耐地活动了两下,仿佛随时要取汪明喻的狗命。
是顾舟的手压住了他的胳膊。
顾舟冲着溟渊缓缓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在这里动手,你就不得不离开观测站了。」
溟渊的颌角因为紧咬的牙齿变得更加分明。
随即他反应过来顾舟的话。
「你怕我离开观测站?」
顾舟没好气地瞥了溟渊一眼。
「现在是问这种话的时候吗?」
溟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明天再问。」
「……」
顾舟无语的坐在位置上冷静了半天。
「你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作为投资人,汪明喻最多只会让我升不了职,但他却可以把你这样没转正的员工扫地出门,让你彻底离开观测站。」
「那我还不如当众杀了他。」
溟渊眼中的戏谑转为了杀意,冷飕飕地盯着汪明喻的脸。
坐在评委席的汪明喻也恶狠狠地盯着溟渊所在的方向。
之前他之所以那么害怕,就是因为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
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右手,心底的仇恨让他短暂地忘记了畏惧。
汪明喻仗着现在是法制社会,断定在大庭广众之下,溟渊和顾舟不能对他动手。
即便上次的事,汪明喻并不在正义的一方,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死无对证,汪明喻自然也不怕顾舟和溟渊把事情闹大。
没有证据的事,最多也不过是让记者写几篇捕风捉影的小报而已。
只有家里那群老头子和刘莹才会这么谨小慎微。
汪明喻自认在明面上有千百种方法可以碾死溟渊和顾舟这样出身低微的小蚂蚁。
能打架又有什么用?
只有在那种幽暗的小巷子里,才能发挥出一点优势。
现代社会,早已不是拳头说的算了。
汪明喻闭上酸痛的眼睛,报复的心思就快按耐不住了。
他只需要把那个叫溟渊的小子赶出观测站,离开观测站站长那只“老母鸡”的羽翼之下,剩下的一切,还不是任由他摆布?
自从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他夜里就难以安睡。
不把心里的仇恨发泄出去,汪明喻根本不可能甘心。
汪明喻闭着眼睛思索着今天过后要怎么教训溟渊,与他遥遥相对的溟渊,也在思考对策。
溟渊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顾舟实情。
有关他能看见情绪弧光的实情。
溟渊知道顾舟是一个特别在乎隐私的人。
他的能力对于顾舟而言,无疑是一种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