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溟渊利用的不过是谈判中常用到的“拆屋效应”,即提出一个暂时不可能的要求,随后再提出一个可实现的要求。
只不过这个不可能的要求是顾舟因为道德感而强加给他自己的。
顾舟不明白一起吃饭和爱上对方有什么联系,但是既然已经谈到“提前补偿”,他自然也就无法拒绝。
溟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天中午就行驶了自己的权力。
“我就说看的是他吧!”琦姐拿手肘捅了旁边的小林一下。
“不会吧……”小林的眼睛神秘兮兮地往两人的方向瞄了一眼。
回想起前几天在休息区发生的事,小林用琦姐理解不了的语气说道:“淦!嗑到真的了!”
“什么真的假的?”
“没……没什么。”
两人的话没头没尾的,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个时候,餐厅中央的大屏幕上播报起了时事新闻。
“近日,全国各地接连发生多起儿童失踪案,据统计,鹈鹕市半年内失踪人口多达二十三人,其中包括两名老年人,以及二十一名儿童。为此,全国已成立专案组,针对同类案件,进行专项调查……”
正在用餐的人听见这则新闻,都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那两个老年人八成不是被人劫走的,这个岁数最容易得老年痴呆。”老方说道。
小包停下筷子,反驳了一句,“那可说不准,现在社会压力大,变态也越来越多……不过这样算起来,得老年痴呆总比被变态杀了要强太多了。”
观测站的同事们虽然大多数都表示了同情,但是血淋淋的刑事案件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大家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想想世界人口都已经两百亿了,出几个变态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也很少有人把这种特殊样本类比到自己的生活里。
然而在溟渊和顾舟那里,溟渊却立刻发现了顾舟的情绪波动。
顾舟的情绪波动比观测站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剧烈得多。
溟渊上一次看到顾舟出现类似情绪波动的时候,还是外出的那天。
难道是因为喜欢孩子吗?
溟渊心想。
毕竟顾舟的两次情绪波动都和孩子有关,面对成年人的时候,顾舟往往都是冷静而疏离的。
“很在意?”
顾舟回过神来,食欲不振地盯着餐盘里的菜肴,“现在有人活动的区域几乎到处都是监控,可是警察却依旧没有找到失踪的人,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罪犯的能力更强?”溟渊在思考别人的事上几乎只会分析强弱。
顾舟一言难尽地看了溟渊一眼,说道:“一个人再怎么强也很难躲过所有的监控,但是如果案发地点没有监控,就另当别论了。”
一个孩子怎么会跑到没有监控的偏僻地点?
在他们跑到那里时,他们的父母为什么没能发现?
“为什么就不能负责任一些呢?”顾舟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分辨不清。
但溟渊还是听到了。
他的身体往前探了出去,食指突然按住了顾舟的眉心,“不要皱眉。”
小林告诉他,皱眉通常代表着不高兴。
现在轮到溟渊不高兴了。
溟渊不能理解顾舟为什么要替无关的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