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所谓的暧昧,更确切一点来说,是周滨白单方面追了她个把月,她稍微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心动时,一切戛然而止。
他是京崎背景雄厚的富二代,当时若要伸手帮她一把,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他装作若无其事。
她猜测,他当然不会是心疼那些钱,追她的时候,上万的高奢都是家常便饭。
而是如果一旦伸手,就意味着要和她这个老赖之女扯上关系。那样就太失面子了。
为了漂亮的转身,她干脆先下手为强,将周滨白拉黑,没有找过他一次。
倒是这位周滨白的哥们,因为存在感过低而被遗忘。
昨晚她是抱着广撒网的心态发的,无意间也发给了对方。
这个人和周滨白不同,家里不是富二代,能玩到一起纯粹是酒肉朋友。他给黎青梦发了个夜店的定位,意思是可以去那里找他谈。
唯一的一根稻草,她没理由不接,壮着胆子就去了。
她到达夜店时,这人在舞池蹦得可嗨。
黎青梦直奔舞池,虽然素着一张脸,依然被很多人打量。
她目不斜视地从数道冒犯的视线里闯过,拍了拍那人的肩,开门见山地问:“你有钱借给我吗?我带了欠条的。”
他没说话,将黎青梦拉到了稍微清静一些的角落,但背后的音响还是轰得整个世界嗡嗡响。
极度的吵闹中,对方把一张纸条塞入她手中,就接着去舞池中蹦了。
侧身时,他擦过一句话:“这是我哥们,他专门做这种生意。你报我名字,利息可以少算你。”
这张纸条被她整晚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知道这人是来干嘛的了,拉皮条,放高利贷。
所以才会搭理她。
这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火坑。
“妈,我爸他独自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换我照顾他了。”
她将那串号码输入到手机里。
所以即便知道是火坑,我也得义无反顾跳下去。
黎青梦离开京崎前,还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大伯又联系了她一次。
当然不是雪中送炭,而是横扫门前雪——
他爸之前搬家时在他那儿放过一箱杂物,他一直搁在地下室,久而久之也忘了。
前阵子刚好大扫除才发现,本来打算扔掉,但她既然来了,就把这箱东西闪送回到她手上。
她好奇地打开来一看,又失望地合上。
这箱东西里有她爸的东西,一堆他之前的成功学书籍,也有她的一些饰品和衣服,还有一些家里之前的家居用品。
这些东西虽然对于现阶段而言,毫无用处,但总聊胜于无。
她把箱子一并抱回南苔,并且从中挑出了一副耳夹,在去教康嘉年画画的时候带过去了。还将耳夹特地包装了一下,打算送给康嘉年。
“谢谢你那天借我衣服,这是给你的回礼。”
她注意到他的耳朵没有耳洞,送这个耳夹是最合适的选择。
康嘉年的脸上露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惊喜。
他摇摇头推给她:“不用不用,我借你衣服是顺便啊,不用特地送东西给我的。”
“这也不是我特地买的,从前翻出来的小东西。你收下吧,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见黎青梦很坚持,本就动摇的他试着把手伸向盒子,小心翼翼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跃跃欲试地跑到落地镜前观赏自己试戴耳夹的效果。
“好看吗?”康嘉年左右摇晃脸,耳夹顺势一摇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