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他吃一惊,眉头紧锁。
“大伯,上次我们家那么难,也没有开口要过您一分钱。这次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找不到谁还可以求助,只有您是我爸唯一的亲人。我没想拿这个绑架您,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都知道。如果您最近手头上有闲钱的话……我不是白借您的,加上利息算在我头上行吗?”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欠条的模版。
“我都准备好了,绝对不会赖您的。”
面对黎青梦的低声下气,大伯淡淡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想帮,我就这么个弟弟,我也心疼啊。但是你婶婶前段时间也生了场大病,你表哥呢还在国外惹事,摆平那个也花了我不少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啊。”
黎青梦握着欠条的指节不知不觉收紧,硬着头皮道:“您再考虑一下,利息我可以再调高一些……”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现金,径直塞进黎青梦的包里。
“这是我的一些心意,你也不用还了。”
他看了眼腕上昂贵的名表,嘀咕道:“哎哟,时间不早了。我明早还有个会议呢,还挺想再叙会儿旧的,可惜了……你今天来得时间不巧。这样啊,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有空我会去南苔看你爸的。”
黎青梦木然地看着黑色轿车重新发动,缓缓驶进喷泉涌动的小区。
那道对她关闭了一晚上的厚重大门开启了一下子,再度关上。
黎青梦翻出刚才男人塞进来的几张票子,都不用数,四百块钱。
一种极强的羞辱感席卷全身。
她像是叫花子一样被打发走。何必呢,干脆一分不给,可能她还好受些。
思及此,黎青梦将票子揉成一团,振臂扔了出去。
胸口的郁结之气也顺势跟着抛物线瓦解,但随即反馈回来的,是更大程度的悲哀。
那可是四百块啊。
黎青梦后悔地追上去,蹲下身,把那团纸币一张一张展平,放进包里。
然后,她挺直背脊,取出无人在意的那张欠条模版,认认真真地在数额里写下,肆佰元整。
欠款人,黎青梦。
她郑重其事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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