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速度极快的在树林里穿梭,周围的景色不断变换,带起一阵疾风,疾驰而过的风中传来一丝血腥味,五条悟停在一处树干上,皱着眉头,鼻翼微动。
两处?
但是都是从同一个方向传来的
他脚下一弯,打算先前往距离最近的那边。
静谧的树林里,杂草丛生,树影斑驳,月光穿透枝桠,为夜晚的森林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滴落在地上的殷红血渍一路蔓延,停在一颗枝叶粗壮的大树下,面容苍白的乌发青年背靠着树干坐在土地上,如同沉睡一般双目紧闭,嘴角溢出的鲜血红得刺眼,顺着下巴滑落,浸湿衣领,几只鸟雀落在他肩上梳理羽毛,像是把青年当作田间毫无生息的草人。
白皙的手指覆在腰间,鲜血从指缝溢出,染红了身下大片衣物和地上的枯叶,另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夜风轻拂,吹动青年散乱的发丝,血腥味愈发浓烈,夹杂着一丝甜腻的酒香。
五条悟像被风声惊醒一般,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一步冲了过去,鸟儿被惊扰,叽叽喳喳的扑腾着翅膀飞到空中,落下片片羽毛。
“清?”他轻声叫着那人的名字,对方如同栩栩如生的精致人偶一样,安静的靠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略显僵硬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青年的脸颊,还带着些许热意,鼻翼下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能感觉到,五条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伸出手,身后传来细微动静,五条悟猛然回头,冰冷的双目如锐利刀刃,刚落地的酒吞童子顿了一瞬,抓了把头发,走到大树底下,打量了一番青年身上的伤势,摸着下巴啧了一声。“这怎么弄的,血都快流干了吧?”
他瞥了眼四周,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血腥味儿,周围栖息的豺狼虎豹怎么没看到踪影。
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看身边那小子还算顺眼,人要是死在他这里,以后估计就没个活动筋骨的沙包了。
想到这里,酒吞童子在五条悟冰冷的目光下取下酒葫芦,丢了过去。
“喂他喝点,然后带着人回去疗伤。”说着,他从地上起身,按着肩膀扭了扭脖子。
“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酒吞童子一跃而起,身影快速消失在树梢间,五条悟看了眼他离去的方向,握紧手里的葫芦。
刚才打完架的时候,他看到酒吞童子喝了口酒,身上的伤口就很快愈合,应该是疗伤用的好东西。
他将大树下昏迷的青年扶在怀里,拔开酒葫芦上面的木塞,唇瓣上的鲜血刺目至极,五条悟眼神一暗,拢起袖口轻轻擦拭。
葫芦口对着唇瓣缝隙倾斜,令人迷醉的酒香在大树下蔓延开来。
重伤的青年完全失去了意识,香醇的透明液体将双唇染上水光,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却没有发挥它原本的作用。
五条悟顿了顿,看着毫无意识如同熟睡般的青年,眸底暗沉。
过了几分钟,他呼了口浊气,心里做下决定,拿过酒葫芦自己含了一口,捏住对方的下巴,俯身低头。
晶莹的丝线在空气中断裂,滴酒不沾的小少爷脸上被酒精渲染出一层绯红,尽管没有咽下,口中残留的酒精还是让他大脑有些混沌,甩了甩头,咬下舌尖,刺痛让五条悟脑中清醒了些许。
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暗自嘟囔,检查了下腰上的伤口,酒的效果立竿见影,血已经顺利止住了,五条悟松了口气,看了眼四周,决定先回去再说。
顺手将葫芦挂在腰上,他把靠在大树前的青年抱起,起身时脚步踉跄了两下,顿了顿,脸色发黑的瞪了眼腰上的葫芦,双臂收紧了些,将人牢牢抱在手上,屈起膝盖,脚下用力一蹬,如弹簧般蹿到半空中,身形轻巧的穿过枝桠树干,朝着平安京的方向快速移动。
天上飘过几道乌云,将圆月渐渐遮挡,树林里的光线越发暗沉。
等去前面查探的酒吞童子回来,发现大树底下的两人早已失去了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自己的酒葫芦。
酒吞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