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公平。
于是还在读高三的盛少爷苦苦思索,终于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那行吧。”
二轮复习临近尾声,大少爷已经独孤求败,成天没什么事好做,懒散趴着,不太精神,像要睡觉。
思归刚掏出自己的必刷题——
在她旁边趴着的盛少爷头上,却忽然冒出个可怕的气泡。
“余思归。”少爷嗓音清晰而理性,像拢着乌云。
归归一愣:“诶?”
盛淅支起头,死神一般,一字一句地问:
“我专门画出来,让你做的那份卷子呢?”-
有这么个人在一边儿呆着,成绩想提不上去,都很困难。
思归其实不明白,为什么盛少爷会愿意付出这么多。
——可能是欣赏?就像他当时亲口说的那样,他对思归的评价绝无仅有,只此一家。
也可能纯粹是他看不惯思归这样堕落。
但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龟龟不懂。她没有懂过,也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思归只觉得心脏已经再不堪重负,而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据说能决定人的一生的考试,已经有了粗略的预感。
——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只待一个契机。
余思归在夜里难过地闭上眼睛。
本应有泪流出,却因为太过疲惫,也许是哭干了泪腺的缘故,最终却只化成了夜里的一点抽泣。
春寒料峭,夜里寂寥得很。
思归在家睡觉将门敞着,床头盛淅整理抄写的概览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接着,女孩子在黑夜之中,听见楼下传来细微的、妈妈痛苦的□□。
——癌痛。
她该有多痛呢?
思归泪水再次一滴滴涌出来,想起妈妈发作的样子,想起她细弱抖动的肩胛;女孩只觉得她们在这世上孤单得可怕,泪水一颗颗渗进枕头。
原来我还是会哭的呀。
思归感到一丝庆幸,又觉得像是碎裂了一般难过-
今天和他断掉吗?
思归看着旁边的盛大少爷,看着他的侧脸却又忽然舍不得,觉得不然还是明天好了。
明天来了,思归看着外面的天,又觉得阴天不好,不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