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陌生的妈妈。
“但你知道吗?”阿姨问。
思归:“……嗯?”
“这种程度的矛盾,大家是不会离婚的。”她说。
“……”
“我们呢,惯于忍耐,也惯于让人隐忍,何况孩子都有了,”阿姨轻声道,“大多婚姻就是一场无尽的忍让。”
余思归声线颤抖:“那……”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阿姨轻声说,“——我们课题组和才华横溢的师姐从此分道扬镳。”
思归无声地等着最后的那块拼图。
“但是那年夏天的某个晚上,”
那个阿姨怀念道:
“那天晚上,师姐抱着两岁的你,敲响了我们办公室的门。”
“……”
“那男的的妈,算是你奶奶吧,”阿姨似乎不太忍心说,隐忍道:“因为你是个小丫头,就用针扎……你小时候都不会哭……老太婆对你下手,正好被你妈看到了。”
余思归:“……”
思归怔怔望着自己白皙的、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细软的手掌。
“师姐那时候可能已经开始隐忍了,”阿姨说,“因为那老太太被抓包之后甚至连心虚的样子都没露出来……”
“但你妈看到之后,在家里直接像头母狮子似的对那老太太动了手。”
师妹说:“师姐在家里跟那个老太太撕打得头破血流,来的时候都快夜里十二点了,气喘吁吁浑身是伤。”
“——但像个斗士。”
已老去的师妹轻声道:
“怀里紧紧抱着你……因为你是她女儿,她非保护你不可。”-
她非保护你不可。
还发誓要给你更好的生活。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铭刻在了余思归的生命之中。
抱着小思归毅然决然离开的母亲。
母亲从那天起离开,再没回头,将自己的青春与心头的血奉献给了另一种更庞大更亘古的事物。
像是在雨中燃起的燎原山火——
而在那山火的正中、唯一不会被火烧到的庇护所里,保护着的,是母亲稚嫩的、正牙牙学语的骨肉。
……
妈妈的师妹离开后,思归趁着妈妈仍在熟睡,在客厅里嚎啕大哭。
女孩的哭声近乎是崩溃的。
然而余思归一边哭一边觉得自己身后正在抽出条来。在冬日的房间里,少年人身后抽出无数的枝与叶。
因为被爱着。
思归知道自己一直被一个人坚定地爱着。
因此无论前方是怎样的火海刀山,她都能慨然前行-
……
说没影响思归的成绩是假的。
二轮复习时竞争已经-->>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