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维持着趴在床的姿势,看着容秋手上拎着的熟悉的保温书袋,好看的眼里泛起了几丝揶揄:“秦牧野又送吃的了?”
容秋轻轻地“嗯”了一声,把食物袋放在一边,他转头把容钦的洗漱用品端了过来,容钦趴在床边上刷牙,随后容秋用湿毛巾轻轻擦他的脸。
他人虽然从秦泽西那儿回来了,但心还想着那事儿。
秦泽西不会好端端地拿钱让他离开容钦,是因为他的出现影响到了容钦吗?
心里想着事,容秋手上的力气就稍微大了些。擦到眼睫毛的时候,容钦感觉痒,眼睫毛闪得不行。
容秋很容易就看见容钦泛蓝的眼底。
这样的蓝眼睛,他也有一双。
容秋手上的动作忽然停止。
其实,这个亲子鉴定或许真的可以一做。
窗外日头渐渐强了起来,即便冬天凌寒,寒潮的余韵还在,但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看了眼从树梢上跃起的红日,容秋将手上的毛巾轻轻搓洗着,容钦已经打开了保温食物袋里的素粥,一勺子杵下去还没够到嘴边,就被容秋轻轻的一句话所打断。
容钦愣怔一瞬,他眨眼道:“秋秋,你再说一遍?”
容秋将毛巾挂在暖气片上:“我说,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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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容秋答应容钦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容钦似乎比之前更有激-情,也更生龙活虎的些。
具体体现在秦牧野过来后,他都愿意给秦牧野好脸色。
当日秦牧野又来送午餐了。
这次容钦笑语盈盈,一根刺也没有竖起来。
秦牧野还有些不习惯。
毕竟之前被他刺久了,容钦突然不刺他了,他总觉得容钦哪里不对劲。
容钦却在美滋滋地用着秦牧野煮的午饭,一点都不见外。
秦牧野往容秋那儿靠靠,但发现容秋微微皱眉以后,他挺直的腰,慢慢地坐了回去;每次面对容秋都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即便每次过来秦牧野心里都提前铺陈好所有要说的话,但见到了人,所有的道路前都挂着此路不通的牌子。
话题反而是容秋先挑起的。
容秋看见秦牧野手上戴着黑手套,单薄的皮质,并不保暖。所以这个手套的作用只是为了遮挡手上的冻伤?
似乎真的很有作用。
戴上手套后的手很是细长韧性,是每个手控的福利。
“手上的冻伤还没好吗?”
秦牧野搁在膝盖上的手掌攥成了拳头,但很快松弛了下来:“用药了,但室内外温差大,上了药效果也不明显。”
这并不是秦牧野在故意卖惨他,只是实事求是地这么说。
容秋就着捧碗喝汤的动作,又悄悄多看了一眼男人的手。
虽然有黑皮手套的遮挡,他还记得之前看过的冻伤,其实已经挺严重的了,再往后就会流脓、流血。
到那时磕碜又难受,受苦的还是秦牧野自己。
“我给你个药方子,你自己去寻医生配,很管用,我当初用了一周明显见效。”
明明是容秋关心他的话,秦牧野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药方子上,他摊在膝盖上的手掌再次攥成了掌心,言语紧张:“秋秋什么时候冻的手?”
他和容秋相遇时,容秋干干净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疤痕迹。
容秋也不在意,那些过往化作云烟,轻易被他捧起:“还在福利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