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早就知道里面不会单纯只有食物,因为普通装饭的保温袋哪里这么大,都快到达他大-腿的高度了。
秦牧野在里面翻出了一份枇杷膏。
两个巴掌大的瓶子,里面是橙黄色的膏体,瓶身上贴了手写的“枇杷膏”三个字,看得出来不是买来的枇杷膏。
秦牧野把其余的东西再次封好,只取出这瓶枇杷膏,枇杷膏的瓶身颜色很好看,但好看的颜色却反衬出秦牧野早就被冻红了的手,秦牧野没意识到,他只举起这瓶枇杷膏,神色小心又谨慎,生怕容秋再次拒绝他:“这个治咳嗽好,你嗓子还是有些闷闷的,光喝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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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回到家,他把这瓶枇杷重重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与之一起放下的,还有头顶捂得暖烘烘的黑色毛绒帽子。
枇杷膏是秦牧野给他的,头顶的帽子也是秦牧野给他的。
而且他还能确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屋里目前存着的那些物资并非全是容钦给他准备的,他身上的这件黑色羽绒服和秦牧野巧合地一模一样,还有两批物资里重复的水和速食。
他早该发现的。
带有医药箱的那份物资是秦牧野为他准备的。
现在他又收了秦牧野的一份枇杷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让容秋觉得更棘手。
人情债难还。
但就因如此,容秋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不该和秦牧野有联系,所以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收下秦牧野的东西。可他还是收下了,就因为那一丝丝……丝到近乎可忽略的心软。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熟悉,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容秋仔细一想,之前秦牧野趁着他失忆成为他床-伴的那一出,实在和今天太过相似。秦牧野不停要成为他的床-伴,只说想和他结为合法的伴侣,他自然不会脑子一热就结婚,但他却莫名其妙地答应了给秦牧野一个当床-伴的机会。
这次也是一样。
他本该对这个alpha死心。
最后却拒绝了他准备的一保温袋的饭菜,只接受了这一瓶枇杷膏。
不对劲儿,真的不对劲。
所以这个alpha一直在套路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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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野这一次真的没想套路容秋。
这时的秦牧野已经抱着
偌大的食物保温袋坐回了车上,这些菜品都出自一家十分好吃的私人餐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菜还不如餐厅做得好吃,所以寻了这些清淡口的菜品装带来给容秋。
但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比如那瓶枇杷膏是他自己亲手熬的。
不知道失败了多少瓶,才最终成功了那一瓶好看又浓香的枇杷膏。
被容秋拒绝太多次,他已不奢望容秋会将枇杷膏收下接,只是容秋和他说话时的声音里听得他心都揪了起来,说话间带着不甚明显的鼻音,的确呈现出感冒的症状。
好在容秋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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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秦牧野反像是追着人跑的小狗。
容秋对他说了太多恶劣的话,但他只要容秋给出一个正向积极的反馈,他就能将容秋前面的话全都抛出脑后。
只记下好的,不记下刺耳的。
似乎琢磨出一条和容秋勉强和谐相处的合适路径,秦牧野心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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