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马的鬃毛,收好缰绳,按住前鞍,踩着一侧的马镫翻身而上,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
以前太熟悉项运动,记忆并未消失。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紧了紧缰绳,控制着马头方向,两腿夹住马肚。
马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感受着马背的起伏和迎面吹来的风,顿觉天地开阔。她从小就对那些所谓的“适合女孩子学习”的才艺缺乏兴趣,不会唱歌跳舞,不会琴棋书画,却偏偏喜欢骑马。
记得霍白还感叹过,说她像小马驹似的,生性自由,不喜约束,得养在广阔的地方。
这话没错,她不想做笼中之鸟,只愿驰骋在无边的原野上。
周即温也翻身上马,驾着马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始终没有超过她。
过了一会儿,她勒住缰绳,渐渐停下。马轻轻打着响鼻,喷出热气。她安抚地拍了拍马脖子。
他也放慢速度,停在她身后不远处。这明显是在保护她。
她调转马头,无奈道:“谢谢你。但我没忘该怎么骑马,真的不必担心。”
他笑了笑:“是我多虑了。”
记得她刚学骑马时,差点摔过一次。当时他也在场,被吓到了。后来,在骑马时关注照看她,渐渐成为他的习惯。
望着她骑马远去,他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惘然神色。
摆脱了周即温,沈绒终于感觉恢复自由。
马场很大,跑起来十分痛快,速度越来越快,渐渐找回从前的感觉,筋骨舒展了不少。
她正策马飞驰,有人骑着马从后面追赶上来。起初她尚未在意,直到那人故意与她并驾齐驱。
她侧头一看,竟是乔泽。
察觉她的目光,他偏过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眼尾微微扬起。
明媚的阳光下,他穿着骑装,锃亮的长靴踩在马镫上,容貌俊美,很是养眼。再加上马匹通体毛色雪白,仿佛就是对“白马王子”一词的最佳诠释。
她扯了扯缰绳,马长嘶一声,减速缓行。
乔泽也缓了下来,依旧驭马与她并行。
他先开口:“又见面了,沈小姐……不,现在应该叫霍小姐。”
“你是乔家人?”她问。
他笑意慵懒,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直接公布答案就不好玩了。我看霍小姐骑术精湛,不如我们比试一场。若是霍小姐赢了,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里是周家马场,并不对外开放。既然乔泽在此,大概率是宾客身份,她只要问问周家的人,便能获知他的身份。但她本就喜欢骑马,有人愿意陪她玩玩,她不介意输赢。
“好,你想怎么比?”她爽快地问。
“就比速度吧,三千米可好?”
她点头。
“霍小姐需要休息准备一会儿吗?”
“不用。”
他笑道:“那就开始吧。”
跑道上,一场临时的双人赛马就这样开始了。
沈绒拉着缰绳一踢马腹:“驾!”
“吁——”马匹嘶鸣一声,急速冲出。
她倾身向前,用力勒紧缰绳,马鬃宛如绸缎般飘扬起来。猎猎风声擦过耳畔,两旁景物飞快地被抛掷身后,化为模糊的背景,唯有眼前的赛道格外清晰。
乔泽也是熟手,动作利落,跑起来风驰电掣,姿态潇洒。
两匹骏马竞相追逐,并驾齐驱。场外不少人注意到了这场比赛,甚至响起了加油叫好声。
沈绒充耳不闻,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感受上。马背的不断起伏传递着澎湃的生命力,身体保持一致的节奏,如随波涛。如此酣畅淋漓,这场比赛便十分值得。
最终还是乔泽技高一筹,率先抵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