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眯起眼睛,呵斥道。
刘进、谷大勇哪里敢反驳,只得心下腹诽:
“要是皇储殿下安然无恙,返回天京,发现自家弟弟遇害身亡,别说自己这帮人得下去陪葬,整个天京都要再来一场腥风血雨。”
赵原似是有些疲乏,坐于靠椅上。
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
一袭黑袍的孤鸿子,如泥雕木塑般立在身后。
这是皇兄赐下的亲卫,专门用于保护他的安全。
“六位先天大宗师……”
赵原望着大殿之外,眉宇之间显现出一股浓浓的担忧。
他知道皇兄武功盖世,少有人敌。
可面对那么多魔门巨擘的围杀,真能全身而退吗?
……
……
万隆记酒楼。
雅间内。
诸多士子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我早就说了,那位皇储殿下绝非人君之相,还未登基,就去西山阅兵,哪里有半分老成持重的样子。”
穿着绸缎长衫,一身富贵气的年轻人,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王兄,慎言啊。”
坐在旁边的同学连忙劝阻。
“这要是被黑龙台听见了,小命难保。”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大周并无成体系的教育机构,反倒是门阀的家学盛行。
所谓的国子监,又名天京书院,寻常人是进不去的。
最低等,也得有个寒门身份。
那王姓年轻人不以为意,大手一摆。
脸上带出几分醉意,笑道:
“为何不能说?自皇储上位以来,天京四方城门上,哪日不是挂满人头?”
“只知道滥杀残暴,不知施政仁德,迟早都要生出大乱。”
“右相是天下士子之表率,却被阉宦所害。”
“还有卢兄,谢兄,一个范阳名门之后,一个陈郡谢家玉树……这些都是一心为国的栋梁之才啊。”
他一边痛心疾首,一边大口饮酒。
坐在旁边的同学摇了摇头,没有附和。
在座众人多数出身寒门,家境普通。
论及门第,远比不上与琅琊王氏都能攀上几分关系的王姓年轻人。
后者之所以挥斥方遒,述说不满。
无非是因为右相倒台以后,原来的门路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