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金陵九自顾自地寻了张椅子,坐下:“接着杀啊,别动我家裴郎,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元奉沉着脸:“狂妄自大!天下第一楼敢来掺和朝廷的事,你是活腻了吧!”
既然金陵九不承认,也没必要将皇子的身份扣在他头上,毕竟天下第一楼的掌柜,听起来更加名不正言不顺。
元奉心里打着算盘,给皇后使了个眼色:“有反贼潜入宫中,快去告诉御书房外的将士们,加强守卫,保护圣上。”
裴折深吸一口气:“元奉你好不要脸,一口一个保护,简直道貌岸然,你先把自己手上的刀放下吧!”
金陵九瞥了眼缩在他背后的萧淮西,面上浮起一丝厌恶,这人直到现在,还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后。
元奉狞笑:“裴折,待到尘埃落定,本相会送你一副好棺材的。”
他之前给了裴折选择,看来探花郎并不想为他所用。
裴折眼皮一抬:“右相自个儿留着吧,估计你马上就可以用到了。”
他俩你来我往,句句带着机锋,金陵九听得颇为得趣,就差伸手鼓个掌了。
他家娇娇嘴皮子厉害,总吃不着亏的。
萧淮西还没从之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盯着金陵九,目光中满是愤怒。
金陵九心中微哂,萧淮西性子温吞,颇受人诟病,唯有面对自己失踪多年的皇子时,硬气得不得了。
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金陵九突然有些厌倦,撑着额角,淡淡道:“元奉,你还不动手,是怕了吗?”
“那你呢?”元奉嗤笑,“你口口声声说着谋逆弑君,而今袖手旁观,莫不是怕担上弑父的罪名?”
裴折心道不好,金陵九本就对萧淮西有杀心,元奉这番话,恐怕会激发两人的矛盾。
金陵九还没说什么,萧淮西先骂了起来:“弑父大逆不道,你要是真做出这等事,有何颜面面对死去的金灵?”
金陵九一拍桌子,语气狠厉:“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萧淮西被他突然的反应吓到了,身体抖了下。
“宫墙内的风水煞气太重,又遇上负心的玩意儿,她香消玉殒也是幸事。”
金陵九一步一步走向书桌:“我若真杀了你,正是为她报仇,她九泉之下才能安息。”
萧淮西又惊又气,说不出话来。
金陵九久居高位,从江湖中杀出来,一旦认真起来,身上的气势也凌厉迫人:“不亲手了结你,一是怕脏了我的手,二是怕我心上人为难,但你若执意找死,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裴折呼吸一窒:“金陵九,不可以!”
他知道金陵九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人言可畏,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是谁都好,只要不是金陵九。
金陵九停在裴折面前,丝毫没有顾及一旁持刀而立的元奉。
两人四目相对,陷入一种复杂的僵持局面。
金陵九眼底透着未散尽的狠意,竟和当初发病时差不许多,他咬紧了牙,情绪分明绷到极致,却故作平静地问道:“裴折,你可知我去了哪里?”
裴折心里难受得紧,他与金陵九感同身受,见心上人如此,怎能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