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顾元杰闭上眼睛不一会也睡着了。
丈夫的话点醒了张婉桃,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屋里陪娘说了会话,她将纳了一半的鞋底放回针线笸箩,细柔柔的说:“娘,不如去西厢看看孩子们学针绣?不知道今天绣的是什么呢,苗师傅手艺确实好,金秋才学了几日绣的花就明显活泛了些,且仍不及大嫂绣出来的花,倒是比原先看着精致不少。”
坐屋里确实有点无聊,顾菲菲起了兴致:“咱们悄悄儿的去,就站窗外看会,别打扰到她们绣花。”
“娘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婉桃笑盈盈的接话,又说:“不知阳鸿媳妇想不想去,我问问她。”
“她肚子大了,十一月有生,愈发见懒。”顾菲菲猜着孙媳八成不会出门,上午尤其懒,下午见精神些才会出门走动。
张婉桃很快回来了:“阳鸿媳妇在屋里走着呢,走会歇会,不太想出门。”
两人说着话出了屋沿着屋檐往西厢去,西厢偏房门窗敞开,苗师傅平和的声音自屋里随风飘出,孙辈们认真听着,顾菲菲张婉桃婆媳俩站窗旁细细听了会,相互一笑,悄无声息的走远。
“苗师傅好手艺,娘咱们能请了她给家里的姑娘当师傅当真是幸运,也是金秋她们的福气。”张婉桃自认针线活还不错,站在窗旁听了一耳朵深觉羞臊,她只会两套针法,不知世间竟有十几套针法,听苗师傅说话似乎都会,只是略懂皮毛或甚是擅长之分。
顾菲菲满是赞赏的点头:“确实不错,她说的很浅,很容易听进去,且性情是真的很不错,点评家里姑娘的绣活,先夸了再说缺点要如何改进等,特别细致,难怪孩子们绣活短短几日就颇有长进,苗师傅很会教徒弟呢。”
边走边说回到屋里,张婉桃陪了会娘,便有些坐不住,轻声细语的说:“娘,我想去和大嫂二嫂六妯娌说一说苗师傅是如何教孩子们针绣的,她们忙看不到我看见了告诉她们,哪有当母亲的不想知道闺女近来情况呢。”
“去吧去吧,跟她们好好讲讲,她们听着忙碌之余心里也高兴,咱们家的几个姑娘啊都很不错呢。”顾菲菲竖起大拇指夸着。
张婉桃嗓子软,说起话来天生的柔声细语,她讲话呢有些哆嗦却不会嫌烦,刘娇杏和朱凤喜打扫着兔圈顺便看看兔子,四妯娌站兔圈外说起她们闺女学绣活,说苗师傅的点评,娘自然也不能落下,两人听着眉开眼笑,脏乱的兔圈看着都不嫌弃了呢。
和大嫂二嫂说了会话,张婉桃又去了灶间和六妯娌说话,完事又回屋里陪陪娘,阳鸿媳妇在,她说起大嫂二嫂如何照顾母兔,兔崽子有点闹腾公兔略显凶,二嫂说是因为母兔都怀了崽,公兔有些受不住,两只公兔关一起还打架了,她说的有趣顾菲菲金春兰听得也开心,三人乐乐呵呵,一个上午不知不觉就过了。
娘午睡张婉桃往闺女屋里去:“你们近些日子在绣什么?拿给你奶奶看看,只绣了一半也无妨,多到你奶奶跟前去凑凑趣。”娘屋里热闹,她就又有话可以和几个妯娌说。
“这样啊……我跟她们商量一下,看她们怎么说。”顾金秋觉的娘说的挺好,两个嫂嫂及姐妹们应该会同意。
事关奶奶孙辈们一听便点了头,幸好四婶四娘提醒了呢,她们都没往这上面想,只觉的绣好了漂漂亮亮的拿奶奶跟前去,却忘了时间,要绣的漂漂亮亮需要挺久呢,惊喜远没有逗奶奶开心重要,拿个粗糙的半成品去凑趣正好,回头绣好了再看也别有番趣味儿。
忙忙碌碌的顾家院再一次飘起了阵阵欢声笑语。
十月初,镇上顾宅收拾妥当前院上下两层的门店也布置好了,顾家众人讨论着,最后决定先搬家后开张。
仅用了两天时间,各房各屋衣裳鞋袜器具用品等归拢齐全,初六就黄道吉日,由顾元初为首先安香供奉祖先灵位入新宅,接着顾菲菲为首带领顾家老少入住新宅。
又过两日,顾家众人刚在新宅安定,初八响了鞭炮敲锣打鼓还请了一对十里八乡很有名的耍杂,在店前很是卖力的表演了一番,南街街尾围了个水泄不通,仅一夜,隔壁松林镇也好县城也罢都知道了镇上多了个顾记麻将,里面有一种特别新奇的赌牌叫麻将,输赢很小是个打发时间的好物,店里的吃食也相当不错,麻辣兔头,冷吃兔最是一绝,去了一定要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