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看着城墙下到处晃动的老鼠旗,进退有序的大军,叹气道,“他还是这个性子。”
他麾下大将褚良道,“王爷,咱们怎么办?”
雍王看向旁边皱眉不语的长衫文士杨长春道,“杨先生,你以为呢?”
“王爷,我等除了放手一搏,还能如何?”
杨长春苦笑。
他即使面对瓦旦人也没有被逼到过这样的绝境,“全在和王爷的一念之间罢了。”
晋王大声道,“大不了玉石俱焚,何其壮哉!”
雍王头也不抬的道,“四弟,你舍得死吗?”
“本王”
晋王不服气的道,“难道真要本王磕头不成?”
“四皇兄,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南陵王劝慰道,“你也是饱学之士,难道不懂徐徐图之的道理?
更何况,九弟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说不让你走,你要是不低头,还真就走不了。”
“哎。”
晋王无奈的耷拉下来了脑袋。
在性命与面子之间,他还是果断的选择了性命。
雍王叹气道,“传来下去,开城门。”
褚良着急的道,“王爷,现在就出城?
万一”
雍王摇头道,“没有万一了,他说的对,如果他想攻城,本王拦不住他的。
更何况眼前粮草不济,本王虽自誉御下有方,可也不敢断定他们就不会哗变。”
褚良默然。
他们与三和大军打的仗,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没有一次赢过。
最夸张的时候,三和人的民夫就能把他们一个先锋营给缴了械。
这仗越打越灰心。
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他们都不会蜷缩在城内不出。
“王爷,我们不等他们后撤十里了?”
褚良还是忍不住道。
“有区别吗?”
杨长春的拳头径直砸向城墙,鲜血直流,浑不在意。
“是啊,有区别嘛。”
雍王喟然长叹。
从头至尾都默不作声的梅静枝突然道,“全凭雍王做主。”
林逸正背对着城墙,看着大军撤退,突然嘭嗵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初过来道,“王爷,雍王开城门了。”
“开城门了?”
林逸回过头,发现平城的吊桥已经放了下来,不一会儿城门半掩,里面是一堆堆的装满泥土的麻袋和砖石、滚木。
一匹高头大马从不甚光亮的门洞里出来,等出了门洞,林逸才看清了骑在马上的人,正是清瘦的可怕的雍王。
“我的好哥哥,你这会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