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大四搬过去和你住的时候,你对我有没有那种想法?”
周箨抬起眼皮看她。
时欢亮着眼睛解释:“就是很禽兽的那种想法。”
住在一起时怎么说也会偶尔有意外的亲密接触,或者不小心露出什么不常在外人前能见到的样子。他喜欢她,又是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想法也很正常。况且他们现在都是夫妻了,她问这个问题只是想逗逗他,当做夫妻间的情趣。听他亲口承认,她就会很开心。
周箨移开目光,半晌才回答:“发乎情,止乎礼。”
时欢微愣。
这个答案比她想象中直白的承认更加温情脉脉,更加周箨。
她一直有被他放在心上,珍而重之,无论是不是有孩子。
时欢鼻头一酸,打滚打得更欢了:“那时候真的是女大学生和大学老师啊!”
周箨露出了深深的无奈表情,看着她滚来滚去,忽然神色一凛,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差点滚下床沿的时欢。
周箨头痛地说:“我要考虑在卧室铺地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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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把验孕棒放到一旁,蹲下来一边收拾洗手池下柜子里的东西一边等结果。
她九月的例假推迟了五天还没有来,所以就买了验孕棒测测看。
前段时间开学突然忙起来,时欢买的洗护用品都是随便塞进来,用的时候随手掏出去用。这下好好整理,才发现洗脸巾和护垫告罄,超长夜用卫生巾也快用完了。
时欢把没有开过封的包装摞在柜子最里面,开了封的放在最外方便取用,估算着时间到了,就站起来去看验孕棒。
她愣了三秒,然后把柜门用腿推上了。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用卫生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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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找过来的时候,周箨正在和学生通电话,给对方讲研究生毕业论文里假设提出部分的问题,见她推门进来,用眼神示意她先坐下等他一下。
于是时欢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托着腮笑盈盈地安静等了他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周箨的通话终于结束,问道:“怎么了,笑笑?”
时欢双手背在后面,故作玄虚道:“还记不记得读中学的时候,我初潮弄脏了裤子,疼得要命,多亏你背我,还用单车载我回家?”
周箨不明所以,抬眼看她。
他肯定是记得的,以他的记忆力,哪怕是无关的小事也清清楚楚,更何况是关于她的。
时欢把手中的验孕棒举到他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恭喜你周箨,二十年后,你凭借一己之力,让我暂时告别十个月月经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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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怀孕以后,时欢发现周箨变得更小心了。
他不肯让她再动手洗任何东西。做饭洗碗都是他做,连她需要手洗的内裤也是他来洗。每晚周箨都会不厌其烦地仔细替她涂抹防止妊娠纹的药膏,替她按摩双腿,防止她抽筋。
甚至时欢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即便是熟睡,他从背后拥着她,手都下意识地会放在她的小腹处,作出保护的样子。
好在孩子似乎继承了他的性格,很乖,时欢的妊娠反应不是很严重。
冬日里家里有暖气,但她还是喜欢把两个人裹紧厚厚的被子里,然后缩进他怀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