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的心骤然一疼。
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我知道。”
她点了点头,又咬着唇道:“我是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这话一出,白无渊的神情便僵住了。
他呐呐的看着眼前人,先前预备好的说辞全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春晓也有些不好意思,被这人直白的盯着,她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去:“你先前说要娶我,还欠我一个婚礼呢——十里红妆,盛大婚事,你得赔给我。”
下一刻,春晓便被人给抱了起来。
男人将她搂在怀中,想要说话,呼吸却先重了。
他不说话,春晓被他搂着,又看不到他的表情,顿时便有些不安。
然而不等她挣扎,却觉得肩膀濡湿了一片。
他哭了。
春晓下意识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听得白无渊的声音响起:“别看丢人。”
太丢人了。
他这辈子没落过泪,谁知如今却因为她一句话,就红了眼眶。
当真是没出息。
可他也是真欢喜。
他声音里的哽咽,春晓听得真切,她想要笑他,可没笑成,自己却先落了泪。
良久,才听得白无渊轻声道:“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你要十里红妆的嫁我,从此是名正言顺的白夫人。我要娶你,将我整个人都给你——包括我微末的好,和我全身的坏。”
那之后,她只属于他。
而他只属于她。
春晓张了张口,想反驳他的话,想说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坏,想说这人闪光之处更多。
可最终,她只是轻声道:“好,我等着,等你给我一个家。”
她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从此夫妻与共,再无分离。,!
听得春晓的声音,秦峥回过头来,了然一笑,声音倒很是温和:“春晓姑娘。”
旧人相见,春晓有些尴尬,才想说什么,却被白无渊抓住了手,道:“咱们走。”
谁知秦峥却是拦住了人。
“这就打算走,你可还没回答我呢。”
春晓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问道:“回答什么?”
她说着,又看向白无渊:“你又隐瞒了我什么?”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至少秦峥瞬间捕捉到了重点,眼中也带出看戏的兴味来。
有了前车之鉴,白无渊坦诚的很:“我辞官了,他将奏折压了下来。”
所以他跑路了,变卖了田产,直接带着银子跑到了北越,原本想着小半年过去,秦峥也该死心了。
谁知道
“大理寺如今替他分担了一半的活计,本官上面顶着皇上的压力,还要再听旧部日日哭诉,白大人,你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一想到郑怀洛过来抱着他大腿哭诉白无渊不是人,害的他都不能在家里陪媳妇,还将鼻涕眼泪抹在自己身上的情形,秦峥就一个头两个大。
若是旁人便算了,可白无渊不同。
这人是个大才,虽说性情诡异了些,可哪有能人不剥不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