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里传来几道虚弱的咳嗽声,朱元璋箭步冲了过去。
戴思恭和御医们被拖了出去,但项上人
头暂时得以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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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费力掀起眼皮,眼底闪过茫然之色。
朱元璋一把抓起儿子的手,“标儿,标儿!”
朱标眸光缓缓聚合,看向朱元璋,“爹,陕西”
他整个人有气无力,连嘴唇都干涸到起皮,“爹,对不起,儿子有负所托。”
朱元璋通红着眼,“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
他语带哽咽,“只要你好好的,标儿,爹只要你好好的。”
朱标微微摇了摇头,“爹,陕西咳咳”
他又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朱元璋手忙脚乱拍着儿子的背,“标儿,不去陕西,咱不去陕西了。”
一趟陕西之行,他的标儿病了,那不是吉祥地,那里克他朱家!
朱元璋老泪纵横,“标儿,只要你好好的,爹都听你的话。”
“北平,你想迁都北平是不是?”
“只要你好起来,咱立刻迁,马上迁!”
朱标咳嗽渐止,他先是一愣,随即缓缓绽开笑颜,“爹,谢谢你。”
朱元璋摇头,再摇头,怪他,都怪他,他不该派标儿去陕西的。
朱标嘴角浅浅勾起笑意,似在安慰老爹。
日光渐渐消失,暗夜将至。
朱标似也失了力气,再一次陷入昏睡。
朱元璋和马皇后到底上了年纪,连日担忧,情绪起落,两人不得不回去休息。
春和宫恢复宁静,常乐哄了雄英回房,她终于有机会挨近床边。
更漏声声,时间悄然而逝。
她不知道呆坐多久,直到放在床沿的手背微痒
朱标再次掀起眼皮,唤道,“乐儿。”
常乐的眼泪“啪嗒”一声,滴落在他瘦骨嶙峋的手背。
那滚烫的温度,直达四肢百骸。
朱标心头温热,他嘴角浅浅勾起笑,“放心。”
常乐眼泪留得更凶,“到底怎么回事!”
谁家假病,真成这个样子?
朱标拍拍她手,以嘴型道,“做事得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