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荀寐立刻皱着眉走近落地窗,他一路从近处的雪地往前望,直至前路完全没入茫茫夜色里……荀寐猛地意识到什么,大喊一声司珀尔,随即外套也顾不上穿,打开别墅大门就冲了出去。
珀尔修斯原本还在储物室里仔细勘察墙壁看有没有暗门,一听难寐的名字,迅速出门,就见房门大敞,冷彻心扉的寒风卷着大雪带走了屋内全部的暖气,一串脚印直通门外,而最为体弱的段岱驱使轮椅立在门边,眉头紧皱地看着外面。
珀尔修斯暗骂一声,也跟着冲出门外。
微弱的手机手电光根本不足以在如此荒郊野岭照亮前路,但看着绵延向外的脚印,珀尔修斯倏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快步追上难寐的步伐。
果不其然,对方驻足在那三个诡异的雪人前方,正仔细地拿手电光辨认。其实哪里还用分辨,那只体型最大的雪人胸前的白雪已经被血浸透了,珀尔修斯呼着白气,咬牙切齿地和难寐一起刨雪。
“你怎么想到尸体会在这里面的?”
“npc看到血迹了。”
“……”从屋里看到这么深的地方?珀尔修斯露出一个不加掩饰的吃惊脸,“他这什么眼睛,变态吧?”
荀寐笑了下,居然首次同意了珀尔修斯的说法,“我也觉得挺变态的。”
珀尔修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还挺骄傲?
不多时,屋内众人也追了出来,就连女仆也不例外,司机则是为了推段岱的轮椅落在了后方。等一批人赶到的时候,荀寐和珀尔修斯也恰好掰开了雪人头部的那团雪球,一张满是干涸血迹的人脸就镶嵌其中,两颗眼珠向上翻起,眼皮子里面凝着乌黑的血块,死不瞑目。
最可怕的是,雪球里的人只能从头发和上衣颜色辨认出是蒋苒苒,因为这张人脸脸皮被残忍而粗糙地削下,却又没有完全削掉,就好像第一次削苹果皮的生手,在人的脸上割下一片又一片的皮肉,刮得血肉模糊,恶心至极。
炼狱般的场景郑婷直接双腿一软,在短暂的头脑空白后,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冰冷的风雪如刀子一般划割着她的喉咙,也不留情面地切割着每个人难掩震惊的脸。
“操……操!”方锦飞双腿也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想去摸烟,但狂风之下根本连打火机都点不着。
司机推着断终于赶到,等他看到雪人内部蒋苒苒已经冻硬的尸体,吓得干呕数声抛下轮椅转头就跑。金晖和女仆没有跑,但他们是已经被吓傻了,只知道站在原地宛若雕塑一般。断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紫色眼珠扫过每个人的反应,然后缓缓驱使电动轮椅向前,将特意准备好的外衣和防水手套给难寐递了过去。
珀尔修斯:“……”妈的,老子也没穿外套啊!
金晖提议要拍照保存第一犯罪现场,荀寐一边想着这纯纯的暴风雪山庄模式你还打算给警察留存破案证据?一边又同意了金晖的说法,等拍好照才彻底将蒋苒苒从雪人里挪了出来。
等到众人抬着尸体回到别墅内,郑婷立刻冲进厕所吐了起来,女仆惨白着脸色为众人准备姜汤热水,司机怕被人提及自己的胆小,也进厨房帮忙烧水,见女仆一边哭一边切生姜,忙不迭苦着脸安慰她,说明儿天一亮就赶紧驱车离开这里。
毋庸置疑,蒋苒苒是被人一刀贯穿心脏而死,而凶器则是一把也留在雪人内部的弹簧刀,这种刀不过手掌大,谁都有可能塞在行李里轻而易举地带过来。
方锦飞终于点着了烟,两眼直勾勾地深吸一口烟,脸色白得一点人气也无。也就金晖勉强还有点神智,却也揪着十指不敢看尸体。
总体来说,大家都很正常,包括那位凶手,演得也很正常。
荀寐摸过了断的腿,确认这人因为瘫痪缘故,下肢肌肉已经萎缩得绝对难以站立,而司机刘博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和他待在屋顶修热水器,中间时不时还聊会天递点工具。基本排除掉这两人的嫌疑,荀寐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从厕所出来神情萎靡的郑婷一nf眼,又等女仆为所有人送上姜汤,这才朗声道:“说说吧,各位下午的不在场证明。”
话语一出,所有围坐在客厅里喝热汤的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他,郑婷更是脸色大变,尖声怒道:“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作者有话要说:
珀:不知道为什么,出门挖个尸体把自己挖饱了??
寐:欸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