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噩梦中无助的流眼泪。
厉北沉这辈子从来没有哄过人,但是到了冬歉这里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他倒在他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般,呢喃低语着:“别怕,别怕”
冬歉的手缓缓抓向厉北沉的后背,在梦里像是寻到了什么倚靠一般,小心依偎在他的怀里。
厉北沉哄着他,将怀里的人儿拥得更紧,不紧不慢地拍着他的后心。
那一晚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但是厉北沉的怀里却暖得像是生了炉火,短暂地驱散了梦中曾经坚不可摧的冰山,炙热而温柔,填满了那个孩子经年的委屈和痛苦。
翌日清晨,雨水滴在崖壁上的藤蔓枝叶上,似乎比昨夜更添了几分绿意。
冬歉迷迷蒙蒙地掀开眼帘,还有些不太能适应光线,抬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
一转眸,厉北沉正躺在他的身边,还没有醒,整只手臂都挂在自己身上,冬歉几乎整个人都被罩在了他的怀里,呈现一个很安心的姿势。
冬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是什么时候找到这里来的?
似是被冬歉醒来的动静弄醒了,厉北沉睁开眼睛,看见冬歉的时候,视线还不清明,就下意识将手探在他的额头上。
冬歉被他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但一时之间也没有阻止,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厉北沉放下手,感叹道:“终于退烧了。”
冬歉的目光落在厉北沉抱着自己的手臂上,示意他拿开。
厉北沉领会到他的意思,还有些依依不舍似的,默默收回了手。
冬歉的目光望向自己膝盖的方向,那里的伤已经被人精心处理过,倘若不做什么大动作,就不会疼。
再看到厉北沉堪称褴褛的衣服,冬歉猜到是厉北沉在自己昏过去的时候帮他处理了身上的伤。
他唇线抿紧,轻轻道了声:
()“谢谢。”
厉北沉笑了笑,揉了一把冬歉的脑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对我说谢谢,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冬歉的头发被他揉乱了,但看见厉北沉泛着青灰的眼底,明白他照顾了自己一晚,垂了垂眼帘,倒是破天荒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厉北沉心里舒服了,站起身来,望向洞外青蓝的天空,分析着:“今天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出去了。”
冬歉知道,这山洞中没有食物,不能久留,再待下去,厉北沉的体力也会慢慢被消耗,攀不上这个悬崖。
但目前的问题是,自己的腿上还有伤,倘若贸然出去,恐怕只能成为他的累赘。
厉北沉似乎知道冬歉在想什么,他从怀中掏出绳子,对冬歉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冬歉的目光落在厉北沉身上,不知道在一个人想些什么。
厉北沉来到冬歉面前,背过去,半蹲下来,对冬歉道:“抱紧我。”
冬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慢吞吞地抱住他的后背,下巴无意识蹭过他的肩膀,痒痒的。
厉北沉将绳子递给他:“听说掌刑大人鞭子玩得好,绳子也玩得花,什么绑法都会,把我们两个人绑紧一点,对你来说难度应该不大吧。”
绳子太短,又易断,厉北沉不放心一个人去。
冬歉接过绳子,提醒他:“这么陡的悬崖,你带着我,万一”
“真有那个万一,大不了我就跟着你去死。”,厉北沉随口轻飘飘道,仿佛真的想跟他做一对苦命鸳鸯。
冬歉不再说话,绳子从自己后腰绑过,又在厉北沉坚硬的腹部交叉,重新绕了回来。